祈翡那边的物资你要说充裕那与南部相比自然是比不得,只是当地的人习惯了那艰苦环境,加上祈翡对黎肃府保护的很好,当地的耕种畜牧也一直没有被打扰。
年年的自给自足倒也是够了。
不过有些该缺乏的还是有的。
梅浅离开芜州的时候,带着最多的便是茶饼、茶砖这些。
这次,菱角也跟了过来。
天天守在那一角四方的宅院,隔几天前去打听梅浅消息的日子菱角是一点也待不下去了。
“姑娘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学了骑马,还请了会拳脚的师傅学了防身的功夫,姑娘可不要再丢下菱角了!”
当时看着菱角那期盼坚定的眸子,又听见她说的这些,梅浅怎么会拒绝菱角的跟随呢?
不过菱角的身份倒是也引起了一些人好奇。
有人以为菱角是梅浅的丫鬟,但是菱角跟在了梅浅身边这么久了,也知道梅浅的性子。
于是别人说的时候菱角自己就会主动开口,说自己不是梅浅的丫鬟,是梅浅聘用的管家。
“我是良民,与姑娘签的是雇佣契约,并非贱籍主奴身契。”
她和姑娘都是一样地位的人。
但是这句话菱角不敢说,这是梅浅以前告诉她的,以前她不懂,但是随着她渐渐读的书多了,她这才明白了这句话是多么“吓人”。
况且,她和姑娘,怎么会是一样的地位呢?
菱角说这话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正看见梅浅正在一脸严肃的和周围士兵确认警戒的事情。
“啊,不是主仆啊。我还以为、以为……”
听着对面女子卡壳的模样,菱角只道:“能跟在姑娘的身边,是我的福气。”
菱角偶尔思念家里死去的那些亲人时,又忍不住思考起了若是没有这场灾祸她的一生又会是什么样的。
只是想了那么多,菱角愕然发现总归不会像现在这样就是了。
她不会识字、不会学着管理下人。
她不会像那些男人一样没事外出,处理着一个人家宅内外的一切事情。
她也不会骑马,像现在这般……
“是啊,能跟在这么一位大人的身边,确实是福气。”
菱角和几位女娘们的聊天,晚一点全被乾源告诉给了梅浅。
“我说,你怎么好端端的偷听人家女子的聊天啊?”
乾源被梅浅这么一问,脸蓦的一红,紧接着道:“那她们说话又没避着我,况且,这说的都是您的好话,我这不就过来说给您听,高兴高兴么?”
“行了,你要是下次想和她们说话,你就和她们说,你这听着,然后又来一字不落的告诉我,我再就她们的话和你点评……你这家伙”
乾源的年纪也不大,估摸着在家时也是个爱玩爱闹话还多的,倒是因为跟在自己身边做事,这周围还都是女子居多,他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说话。
谁知,他听了梅浅的话,也是一脸苦恼道:“可、可是她们都不乐意搭理我。”
听着语气还挺委屈,谁知这时候菱角也带着汤水回来,听见乾源的话,忍不住道:“谁让你有时候说话不中听?我可是听了不少姐姐们说了,说我们姑娘身边有个下属,说话不中听,也就我们姑娘能够忍得下来了呢!”
乾源:“有吗?”
连梅浅听了也好奇,乾源说话是有多不中听,于是菱角便学着话道:
“"也就你们一个个怕太阳晒,我就不怕啊","黑了咋整,黑了就这样呗,又不会死。""你们没跟我说啊,可是你们说的这么大声,我以为你们和我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