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把长安噎得不轻。
梅浅那语气里的疑惑他可是听出来了,便道:“那是、那是因为当时我们王爷不在京城,平康王这才……这才……”
“你是想说先帝死的蹊跷?”
“咳咳咳咳!”
长安跟见鬼了一样看向梅浅,他是没想到梅浅这么大胆,对此事毫不避讳就问了出来。
梅浅没顾忌,但是长安有啊。
梅浅就见长安脸色变了又变,然后来了一句:
“这事哪是我们这些人能说的。”
“哦?那你不能说称当今陛下叫平康王,人家好歹当了皇帝……你这话不就是不认可这位么?”
虽然梅浅也不认可,当了皇帝就跑,丢下江北那么一大烂摊子,现在有人继续收拾他还不乐意,但是冲着长安这话,梅浅脚趾头一想当初这事情不对劲啊。
梅浅一说完,长安的脸色彻底黑了,他干脆一副拒绝和梅浅交流,梅浅见状差点没笑出来。
她原以为这人寡言老实是因为什么谨慎小心,结果没想到只是单纯不会说话,一张口就露馅。
不再继续说起这个话题,转而梅浅又开始了先前最开始的地方,叹道:“江北的平原那可都是种粮食的好地方啊。”
梅浅看似随意说闲聊,但是这话确实也是目前江北抗击西戎兵内在最大的不足之处——
他们缺粮食。
不然也不会铤而走险从江南不断运输粮食。
“是啊,平原是种粮食的好地方……”长安眼睫低垂,“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夺回来的。”
“这般好地方如今被西戎人占了,却也是便宜了他们,既如此,不若等到秋日,找机会你们派人去将地里的粮食烧了吧。”
“你说什么?”
长安错愕抬头,好像没听明白梅浅刚才说的话。
“毁了对方的粮食啊。既然暂时打不回来,那么他们拿到那些地肯定会种的吧,人家吃饱肚子来收拾你们这些饿肚子的,你们傻了不成么?”
不过梅浅只是随口说的,毕竟这事情要是真的实施,这难度上面应该不小,还得考虑对方被惹急了下场。
梅浅说完后便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又道:“这事你就听个乐,我说着玩的。这里面经不起细究。”
“确实,西戎占领的地方依旧有我安国子民,随意破坏田地,最终受苦的也就是他们。”
长安点头,自然没能将梅浅这话当真,他也说了一个最简单的事实。
“西戎兵他们可不把安国的百姓当人看,就算粮食不够,还有、还有……”
话到嘴边,长安红了眼睛不再继续说下去,倒是梅浅立刻明白了其中意思,问道:
“你想说‘两脚羊"么?”
长安再次不是说了。
梅浅见状也转过头,继续撑船不再说话。
她知道自己说的确实是可能发现的,不然,北地的百姓为什么说西戎兵叫西戎犬?
北境的百姓都觉得从他们干得事情了里就不觉得那些家伙能叫做人。
梅浅撑着船桨,也不再不说话,她抬头两岸山峰高耸入云,配着晴朗天空倒是越显的自己渺小,逐渐压抑着的胸腔渐渐舒朗起来。
“对了,若是我最后跟着你一起到了江北,你有办法送我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