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知道当时他们的对话都被人全部听见,她也不会在梅石头露出不对劲的时候说出那种暗示极强的话语。
不过梅浅也没想到经历这般审讯梅石头居然一直没有改口。
“大哥……”半晌,梅浅也忍不住落泪,思来想去只一句,“咱们家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谁知道啊?我这么多天就在码头搬货,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没人信呢?”
梅石头反反复复说着这几句话,一如他被提去问话的时候他也是反复说着这几句话。
梅浅和梅老太他们听着梅石头反反复复说着这话,翠儿也发现了不对劲,看向梅石头那已经失焦的瞳孔,对方此刻的神志又是有些不清楚了。
不过好在没有起热。
翠儿号脉,只说梅石头是受到了巨大惊吓,这才如此。
“咱们回去吧。”
梅浅深吸口气,她大约是在场三人中情绪收拾的最快的。
“回去,再找人打听打听能不能将大哥捞出来。”
“哪有那么容易。”
梅老太不想泼凉水,可是梅浅这看似镇定的样子与以往截然不同,梅老太就担心梅浅心里会生出什么不好的念头。
“不容易也得想想办法,大哥不能就这么在牢里,明明什么都没做还被拖累到如今。
也不知道那刺客什么时候被抓,抓刺客不在行,就知道抓普通小老百姓……”
梅浅像是随意抱怨一般,说着便扶着梅老太,和翠儿一起往外走。
她一边走,视线这又开始四处看了起来。
在她说起外面的“刺客说”,梅浅特地留意了一直走在她们身前的狱卒身上。
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梅浅又是忍不住气馁一下,之后她便不再说话,只是四处打量起这里。
梅浅沉默着,一直到回了家里,她将门窗紧闭确定没人,这才一脸沉重地告诉她奶:“今天的狱卒有问题。”
虽然梅浅先前的言语试探没有成功,但是留意起了其他地方,还是让梅浅发现了不对之处。
不说带他们去见梅石头的那位,就光是另外几位在大牢门口守着的狱卒,精神状态相当的饱满。
不是梅浅瞧不起那些衙差小吏,是个人,到了晚上这个时候也都累了。
但是那些狱卒却一个个站着笔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十分的警惕。
那番做派可不对劲,哪怕军营里
的士兵都未必能做得到。
“这些狱卒可能提前被换过。”梅浅大胆的猜测着,“说不准那些人里就有皇城司的。”
不然的话,梅浅想不明白她上午和梅石头说的话是如何被人听见,而且会立刻起了疑心。
那地方的人啊,多疑才是常态,。
“原来如此。”梅老太听见梅浅的话也是恍然大悟,“我说呢,一个狱卒居然还是个身手不错的练家子,我还想着这么好的身手干什么不好,干狱卒也太可惜了。”
“啊?”
梅浅惊愕,她奶居然还能瞧出旁人身手?!
梅老太见梅浅和翠儿很是惊讶与好奇,于是便从那人的呼吸与脚步姿态给梅浅和翠儿都分析了一通,最后得出那人的武力不错。
这可把梅浅和翠儿听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