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子袁骏立刻接上袁老太的话,结果打着算盘的袁老头忽然抬头盯着自家二儿子,袁骏对上老爹那冷酷的眼神吓了一跳。
袁老太像是没有注意到这父子之间的眉眼官司,继续道:“还有,我听李姐姐家那儿子说他们家开了一小片地留着种菜吃。
姚临这边冬季一些菜蔬还是能种出来的,咱家要不也弄一些。
往年业哥几个小的冬季不吃点青菜总是嘴巴生火疮,这要是能自家种一些也是极好的。”
“娘,既然这边冬季能种出来,想来价格不像以前家里那边那么贵,到时候买些就好了,开菜地什么的……”
袁二郎刚被瞪了,这下轮到了袁三郎了。
这也不怪他,主要是他们这样的人家以前哪里是种过地的啊?
听见自家亲娘说这话,下意识就要反驳,结果被亲爹瞪了,袁三郎缩了缩脑袋,然后又提议道:
“要不,过几日去牙婆那里买几个人回来,让他们给家里种菜?”
“买人回来是不花银子还是不吃饭啊?”
袁老太这些也不看看账簿了,合上账簿直接瞪了眼两个儿子,又道,“咱们家从京城那边过来这一路上还剩多少钱啊?那么多产业都丢在了江北,咱家都落在村子里了,你们天天还想着买买买,买什么啊?啊?!
一个两个还和人一块做生意,这些年你们生意怕不是都是碰运气的吧?
现在外面什么物价你们知道么?
等明年开了春,姚临这边的局势也彻底稳定了,到时候你爹免不得还得去姚临找找关系,到时候又是一笔花销,你们有算过么?”
“爹,你不是有几位学生都中了进士当官了么?爹你去姚临找的关系是您学生么?”
袁老太一连串的问答袁二郎和三郎自然是招架不住,只得讨饶,换个话题。
结果这话题还不如不换呢!
一提到自己曾经的学生袁老头脸色更是黑了几个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曾经的学生欺师灭祖惹他不快了呢。
结果——
“安才和清宴都没过江。”
此话一出,袁家二郎和三郎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大鹅,立刻噤声。
不过江啊,那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屋子里短暂地陷入了一片寂静,好在不一会随着袁老太继续翻动着账簿,袁老头见状跟着老妻打算盘,这气氛这才变得好了一些。
紧接着,袁老太的话题又回到了他们来到了这里的事情:
“咱们出来找到的,在这毫无根基的,在这村子里的人家都说咱们是外地迁来的都是富户,都想来占便宜呢!
人家买菜,一个钱两斤青菜,到我们手里五个钱一斤菜。你们不去关心这些,还四处花钱不加节制迟早得被人盯上。
到时候万一真有歹人冲过来,咱们家谁上去顶啊?”
袁老太性子本就是个干脆利落的,盯着眼前几个肖父,都是斯文模样的儿子,说的他们头也不抬。
“那娘,你说什么,我们听着。”
“明儿你们拎点东西去梅家,问问人家那菜地的事情,村子外那二十亩荒地开垦也可以问问,别成天在家无所事事的。
大郎还知道盯着几个小的念书,你看看你们俩,文不成武不就的。
你们俩媳妇都知道学着做饭、缝补什么的,你们与其在家吃白饭,不如做点事情活动活动筋骨去!”
袁老太这么一说,连带着袁老太都忍不住朝着自家老妻看了过来。
他们袁家无所事事的人里面他也算一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