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梅浅只能看见自家驴车周围附近一些零散的身影,便开口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
梅浅这不问不要紧,这一问,全家人的视线全落在了家里主事人梅老太的身上。
梅老太抿了抿嘴,叹口气说道:“尽量往南方吧。这西戎突破咱们边境打进来这事已经有二十多年没发生了。
上一次发生的时候咱们安国几乎二分之一全部落入了西戎的手里,先后打了五年才完全收复。”
听见梅老太的话,梅浅和堂兄梅石头这种十多岁的人根本没经历过这些。
倒是梅浅的父亲梅二虎似乎想起什么来,说道:“我记得阿娘你说过,我是刚回到家时就出生了。之前西戎犬来犯的时候您和咱爹也逃过,后来才回来的?”
他这么一问,梅老太点头,紧接着她又忍不住叹气,回头看了眼他们来时的方向,眼眶里闪烁着泪光,喃喃道:“也不知道这一次,咱们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故土难离。
越是年长之人体会的越深。
只不过梅老太也只是感伤了一会便开口说道:“天亮前咱们先进前面的那座山里,防止打野猎的西戎犬发现了。”
打野猎,是指那些冲入安国境内之后脱离南下大部队,留下的一小撮在后方继续烧杀劫掠的小规模西戎士兵。
虽说是指小规模,但是也往往数量在十几名到几百名不等。
袭击梅浅他们村子的就遇到那波打野猎的。
“我昏迷多久了?”
梅浅趁着自己清醒,问起了西戎兵进村之后的事情。
“一天一夜了。”
母亲蒋氏声音温柔,语调不急不缓地将后面的事情告诉了梅浅。
西戎兵几乎屠了整个村子地面上的人。
他们家在地窖里从白天躲到天黑,又从天黑躲到了天亮,直到上面彻底没有了动静他们全家才从地窖里爬了出来。
“村子彻底被毁了,除了躲在地窖里,又或者窜到村子后山里的躲过了一劫。
其他人都被杀了,屋子里能吃的也全都被抢了,不能带走的便被砸了、烧了……”
说到最后,蒋氏已经不愿再说下去。
只是躺在颠簸的驴车上,梅浅这才想起来他们家这头驴子在西戎进村前她奶特地一鞭子将它抽进了山里。
如今还能找回来,这路上还有一头驴子拉着她们一起跑,也是他们梅家的幸运。
梅浅想着又扫了眼挤在自己腿边上的几个麻袋,抬手刚一碰到,脑海里忽然传来一道电子音:
【检测到新鲜食材黄米,请宿主做一道有关黄米的美食惊艳交换平台吧~】
梅浅:“谁?!”
陡然间的变故吓得梅浅忽然嚎了一嗓子,把周围人吓了大跳!
“咋了?!”
作为家里唯一的两个男丁,梅石头和梅二虎纷纷掏出背在身后打猎的弓箭神情紧张地看向四周,嘴里止不住问道:“发生了啥事?”
“啊……没。就是黄米袋子砸到我脚了,我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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