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七夏在圣山之上将‘它’除了,易年便没了困扰。
累了的时候也可以像普通人那般睡上一会儿。
将七夏葬进那小坟之后,少年睡了好多天,像是要把之前那些年缺的补回来一般。
睡觉有好处,但对易年来说好处只有一个,偶尔能梦见七夏。
就像方才那般。
感觉四肢传来的麻痒,易年渐渐从昏迷中醒来。
可虚弱感与疼痛感侵袭着全身,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手脚动不得,只能躺在地上继续被雨水淋着。
忽然想起昏迷之前的那声孩啼,忍着头疼向着声音源头听去。
可除了嘈杂雨声与几个低沉的呼吸声外,耳中再没了别的声音。
就在想继续听听的时候,嘈杂中多了一丝声音。
那是脚步声。
很轻,很快。
易年想睁眼看看,可无论怎么努力,却始终睁不开。
只听得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自己身边。
感觉到落在脸上的雨少了不少,应该是这人撑了把伞。
一声声响出,像竹子被压弯时出的声音。
然后是竹条或者木棍搭在湿衣服上的声音,随后又有脚步声传来。
与方才的一样。
不过方向不一样,离着自己越来越远。
几息过后,消失在了雨中,再也听不得。
易年不知这人是谁,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声音离去的方向转头,可还没等眼睛睁开,虚弱感再一次侵袭的脑海。
眼前的朦胧变成了漆黑,睁开一条缝的眼睛像是看见了东西,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头无力一歪,再次昏死过去。
夜再长,也总有过去的时候。
傍晚下的雨同前天一样,黎明时候慢慢停了下来。
东方的鱼肚白将光明送到了小山村,阳光落在易年有了血色的脸上。
雨水溅落的泥点儿慢慢变干,在脸上紧紧贴着。
胸前的起伏平稳,不算长的睫毛轻轻动着。
缝隙慢慢变大,少年终于睁开了眼睛。
看着东方升起的朝阳,眉心皱了皱。
刺眼。
本能的抬起手去挡,当将阳光遮住以后现手能动了。
转过手腕,瞧见昨夜自己亲手割开的伤口已经消失。
撑着坐了起来,看见腿上的伤口也已经消失了。
活动了下双脚,灵活自如。
全身上下瞧不出半点受伤痕迹,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被人打的修为全失,但莫名得来的恢复度确实有些夸张。
正想着的时候,神色忽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