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脑海中自己的声音再次传来。
“别人能相依相偎,为什么你却要与七夏天人永隔?”
“杀,要不只杀一个,让他们也体会一下生离死别的痛苦。”
“杀吧,就从这里开始…”
“杀…”
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大,握着破罡的手越来越低。
当最后一个杀字从脑海中冒出的时候,土屋中寒光闪过。
红着眼睛的易年木讷的走出土屋,瞧见对门人家院子里的土狗正朝着自己叫着,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隔着矮矮的篱笆墙盯着那肥实的大狗,握着破罡的手抖了起来。
抬起。
放下。
抬腿迈过篱笆墙,推开了第二家的房门。
屋里很静,南北有炕。
窗子开着,夜风不停往屋中吹着。
一对儿上了年纪的两口子扯着一张薄薄的被子,也不怕染了风寒。
睡的很死,一动不动。
北边同样如此,躺着几个孩子。
具体几个,血红双眼看不清。
看着这一家人,脑海中的声音又起。
“杀吧,日子苦,死了也是种解脱。”
“杀吧,黄泉路上他们会谢谢你的。”
“杀吧…”
“杀…”
破罡慢慢抬起…
吵闹会传染,一声犬吠声声犬吠。
但安静一样,一处静了处处静了。
吵闹过后,小山村又恢复了安静。
安静到什么声音都没有。
没有鼾声,没有梦话。
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儿飘在空气中,缠着站在村子中间的易年。
夜风吹过,却怎么也吹不散。
皎洁的月光将少年的影子拉的老长,星光渐渐隐没。
村中有口水井,易年俯身朝着井底看去,一张看着有些陌生的脸出现在了井中。
那是自己,却也不是自己。
自己的眼睛不会那么红,嘴角也不会升起那带着邪魅的笑容。
将破罡丢在一旁,从井口处抠起一块儿石头,狠狠砸进了水井里。
哗啦声响从井底出,引来了几双冒着光的眼睛,在村中各处看着水井,以及水井旁的少年。
没出半点儿声响。
看着水波消失以后重新出现的脸,易年脸上的恼怒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