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易年的话,胡塞瞪大了眼睛。
他会说话?!
他能说话!
络腮胡此刻终于确定,小傻子确实与之前不一样了。
易年认得新兵营的每一个人,傻的时候便能认出,想起来后自然不会忘。
听着易年的问题,胡塞压下心中震惊,喃喃道:
“你还是穿着军装好看。”
易年听的出胡塞话语的真假,笑了笑,没有回应,开口道:
“先吃饭。”
说着,放开胡塞肩膀,推门进了伙房。
看了眼围在桌前的众人,易年的心思低落了一些。
上一张桌子被自己拍碎了,这张新做的桌子却再也围不满人了。
或许有天还会围满,但却不是那些人了。
易年看着空荡荡的座位,脑海中一张张熟悉的脸不断浮现。
总被挤在角落的王双,最能吃的周水牛,一吃饭便停不住嘴说话的钱进家,这名字,每天都被大家调侃说他爹爱财。
天天给自己夹菜的孙大力,爱吹牛的郑成,长了一身横肉但却有一个与他十分不相符的名字的杨文秀。
还有好多,好多。
他们还在回来的路上,只是不能像以前那般完好的回来。
一身便装的易年,对众人来说熟悉又有些陌生,特别是那傻笑不再之后。
易年对着几人点了点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喝了口汤,看向坐在主座一直看着自己的张守常,开口道:
“张营头,知道是谁吗?”
易年不聪明,更不清楚前因后果,但黑风山一事太过蹊跷,少年不会想不到。
新兵营叫新兵营,但新兵二字不是形容这些人的。
他们不可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用七十五人去对抗黑风山数百流寇。
这中间绝对另有隐情。
他们讨论过,可易年那时候只顾着吃睡,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那个心智考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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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听见易年的声音,以及那语气中的平和,张守常微微一愣,其余众人也停了手下动作,全都看向了易年。
“你…”
张守常拖着长音,惊疑不定。
易年听着,点了点头,起身与众人行礼,开口道:
“前些日子生了意外,忘了很多事,人也变得呆傻,昨夜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想了起来,给大家添麻烦了,多谢大家这段日子的照顾。”
说着,又与众人深鞠一躬。
听着易年的话,众人从惊讶中缓了过来。
早就看出易年的呆傻不是天生的,缓过来后也没有太过震惊。
可张守常看着易年,却犹豫了起来。
黑风山一事,是新兵营的事,是御南军的事,这件事无论最后展到什么程度,都会有一个底线,那就是必须控制在御南军中。
他若呆傻还好,张守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了,可他想起来了,那便不一样了。
万一易年将事情散布出去,南昭军的面子上挂不住,到时候剩下的这些人,未来的路只会更难走。
张守常没有把易年当成敌国细作,因为他的境界实力,不会来做这些事。
不光易年,有他那种实力的修行之人,都没人会做这种事情。
恢复了正常的易年看的出张守常所想,开口道:
“张营头,我知道你的疑虑,我可以向你保证,绝没有动摇御南军心的意思,只是想为那些枉死在黑风山的兄弟们讨一个公道,虽说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但他们不应该以这种方式牺牲。”
说着,缓步来到张守常身前,继续开口道:
“我没有看不起在座众位兄弟的意思,但事实却是大家现在没有能力给死去的兄弟们讨回这个公道。”
新兵营众人本就不受重视,都是因为排挤来到了这里,想在军中说上话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