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山脚,比北面的圣山要冷上许多。
离江尽头还是秋天,这里已经入了冬。
被打了两次的马儿终于不再啃那干枯的树皮,无聊的望着漆黑的夜空。
在少年身边待的久了,不光人,就连动物都学会了呆。
风卷起了雪花,落在了少年脸上。
易年回过了神,轻轻摇了摇头。
原来师父早就算到了这天。
要不几十年前也不会给白笙箫去了封信。
妙空空提不起的竹篓,白笙箫轻松拿到了这里。
看着竹篓,青光照亮了雪夜。
遮雪的棚子搭起,将七夏放在了躺椅之上。
火堆上烧着水,火光映的两人脸颊通红。
下雪的夜里,安静异常。
两个小小的人,并肩赏着雪景。
上一次看雪,还是在青山的小院中。
少年离开青山的前一晚。
七夏的手不知何时从厚重的皮毛中伸出,轻轻握住了易年的手。
依旧很凉,不过少年感觉的到温度。
反手将七夏的小手攥进了掌心,七夏的头靠在了少年肩上。
这回,是青丝。
与栖霞山腰的圣山小院一样,安静,祥和。
那时充满了无限希望。
少年打败西岭的天骄,两人就能去圣山了。
圣山的万木林,便是七夏的希望。
不过谁也不会想到,万木林毁在了七夏手中。
“可以和我说说为什么要毁掉万木林吗?”
少年轻轻问着,和圣山上同样的问题。
七夏小手一紧,欲言又止。
“师兄方才说了,你也听见了,现在瞒着我也没什么用了。”
其实不用白笙箫说,少年也能想到自己举世皆敌的局面。
七夏听着,头没动,虚弱声音传出。
“你猜到多少?”
“你姓元,元氏一族的元,所以你叫元七夏,对不对?”
易年说着,看着那绝美的侧脸。
伸出手,搂在了七夏肩头。
七夏没动。
不知是没有力气,还是希望有这个怀抱。
“怎么猜到的?”
“师兄用剑花写了个字,那个字,是元。”
易年如实交代。
“你师兄真坏,他没想过你知道了会惹上天大的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