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口中的杀手,指得便是眼前的女子。
少一楼的杀手,花想容。
而小和尚,正是从医馆离开出来渡人的仓嘉。
花想容听着这好像已经听过了许多次的话,拉起椅子往仓嘉身前动了动。
两人中间的距离,只剩下了三尺。
美艳的脸面向仓嘉,美目中不带一丝杀意,只有风情。
“北祁的军队杀前来的妖族,你会阻止吗?”
仓嘉听着,摇了摇头。
花想容见仓嘉摇头,也跟着摇了摇头。
“都是杀,有些你要阻止,有些又不阻止,难道人的命才是命,妖族的命便不是命了,你的佛说的众生平等呢?”
“北祁将士斩杀妖族,保的是身后千千万万的北祁百姓不受妖族侵害,这场争斗持续了近万年的时间,小僧现在还没有能力去化解,自是不会阻止北祁军,若有天修成了佛,有能力化解这千年的恩怨,那也不需要去阻止了,和平,是久经沙场的军人最喜欢的东西,小僧现在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阻止施主,莫要杀人了。”
仓嘉回着。
“那杀手那么多,你为何偏偏阻我一人?”
花想容被仓嘉气的想笑。
这小和尚,不管怎么说,都是他有理。
而且他自己也信。
让平时伶牙俐齿的自己竟有了些说不过他的感觉。
这次仓嘉没像之前那般直接开口回着,而是念了句佛经,叹了口气,想了想。
傍晚的江风带着初始的凉意拂来,带着离江特有的味道穿堂而过。
吹着花想容的青丝与红色裙摆,吹着仓嘉宝相庄严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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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着被花想容拍成齑粉的桌子留下的灰,差点迷了眼睛。
花想容在面前挥了挥手,扫开了自己身前的灰,也扫开了仓嘉身前的灰。
仓嘉没动,还在想着。
二人离的很近,花想容的剑虽然断了,但这个距离还是能刺得到的。
不过这个少一楼年轻一辈的优秀杀手面对这么好的机会却没动。
因为没用。
这小和尚的金身,刺不动。
这样的机会,也不是这一次才有。
以前也有,不过结果还是自己走着,他跟着。
看着这个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的小和尚,等着他开口。
万一把这一根筋的小和尚说通了,自己也省的麻烦。
虽说机会不大,但也有。
吹过二楼的江风停了,仓嘉的思考也停了。
“当初机缘巧合下救了施主一命,不求施主报恩,但因施主的特殊,小僧不得不跟,自那之后施主杀人,便是小僧杀人,小僧虽没动手,但罪业是一样的,只好出此下策,为渡施主杀孽,也得小僧心安。”
花想容听着,又有了动作。
拉起椅子直接坐到了仓嘉身边,这次,一点距离也没有了。
歪着头看向仓嘉,柔柔的声音响起:
“那我答应你以后不杀人了好不好,其实我也不喜欢杀人的,这样,以后我一个人也不杀,咱们今天就此别过,你修你的佛,我走我的路,互不打扰,欠大师的命,以后有机会,只要大师说声,随时来报,大师看怎么样?”
仓嘉听着花想容“真情流露”的话,摇了摇头,开口回道:
“施主是在骗小僧。”
花想容实在是被这狗皮膏药贴的心烦,硬的不行便来软的,谁知道这小和尚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我誓还不行吗?”
花想容说着,右手三指伸出,指向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