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出门之后,看见白笙箫已经走在了前面,快走几步跟了上,和白笙箫并排走在通幽的小路上。
白笙箫不知道是不是和晋天星约定好了,还是圣山下来的人都是这个样子,也是一路上一句话没有。
一会儿功夫,又来到了刚刚和晋天星聊天的地方。
白笙箫停下脚步,也不在乎草地上的露水,直接双手枕在脑后躺了下来,翘着腿,不知道什么时候摘的草棍叼在嘴里,眼神示意着易年坐下后看着天空。
脚在晃着,嘴里的草棍也在轻轻晃着。
易年看见白笙箫完全没有一点高手的做派,倒是和当初自己上山采药的时候碰见的那些砍柴累了休息的山民一模一样,不禁笑了起来。
觉得这个圣山的白面修罗好像和自己见过的那些高手有点儿不一样。
别的高手多少都有些高手的威严,喜怒不形于色,遇事考虑深远,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
而白笙箫完全没有,台上说骂就骂,下台之后搂着剑十一的肩膀,和哥俩儿差不多。
反正易年没见过别人会和自己徒弟如此样子。
再加上这个外表,易年总是下意识的把白笙箫当成同辈之人。
不过飞来之时散的剑意和一人对着西岭五大归墟拔剑的霸气,时刻提醒着易年,这是圣山上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可不是普通青年。
看见白笙箫的示意,也直接在草地上躺了下来,看着刚才看过的星空,等着白笙箫说话。
心里祈祷着,希望他不要像晋天星一样,看了半天的天空都不说话。
不过易年考虑多了,白笙箫没有像晋天星一样,就在易年刚刚学着白笙箫的样子躺下之后,白笙箫直接开口说话了。
“师叔这些年一直都在青山吗?”
易年知道白笙箫口中的师叔应该就是师父,不过易年对于圣山的了解太少,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除了几个峰主殿主的名字,对圣山别的事情一概不知,听见白笙箫称呼师父为师叔,那师父那个辈分的人应该也有几个。
开口回道:
“打我记事起,就一直在山里,没出去过。”
易年知道,上一次师父出去的时候把自己捡了回来,也快二十年的时间了。
“没说过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白笙箫聊家常一样继续问道,嘴里的草还在咬着,脚也依旧晃着。
“没说过。”
易年回道。
想起师父每天起来就是整理衣服,然后坐在椅子上喝茶看竹子,一看就是一天,确实没说过以后有什么打算。
“你呢?”,白笙箫再次开口。
“等试比高结束之后去圣山”,易年如实回答。
“去圣山做什么?”
“晋师兄说天衍殿缺一位副殿主,让我去试试。”
易年说完,稍稍转了下头,想看看白笙箫的反应。
白笙箫还是那副样子,听见易年的话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那你得努力了,圣山的殿主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知道,晋师兄说过。”
白笙箫听见之后点了点头,“你师父知道你要去圣山吗?”。
“应该不知道吧。”
易年也不是太确定。
如果师父还是自己当初认为的那样,只是一个在青山养老的归隐之人,易年觉得师父不会知道,可自从知道师父的境界和当年的地位,易年还真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