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安清:“谁会费力对付我呢?”
他摇了摇头。
正此时,一道暴躁的男声响起来:“太史令,这不公!如鹿安清这样的废物也能被官家选中,而我等有能有为者却不能,这又是凭什么?”
看到他突然有些失控,自然有人对他的能力越发不满。
鹿安清抬手擦去嘴角的血,喃喃说道:“我倒是想让给你。”
江臣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太史令站在高台上,慢条斯理地捋着袖子,微微笑了起来。
“你们是这么想的?”
在老者那双锐利眼睛的注视下,极少有人能够和他对视。
唯独寥寥几个,定要个答案。
太史令点了点头。
“明武,你来讲讲,你看到的是什么?”
明武:“过往三年,鹿安清拔除灾祸的数量,为一千二百四十一。”他像是知道太史令的目的,站起身来,平静地说这番话。
嗡的一声,好似有钟鸣,重重地敲在众人的脑袋上。
便是这简单的数字,令在场之人都坐不住。
一千二百四十一。
倘若只是鹿安清说出这数量,根本不可能有人信他,偏偏说话的人是明武。
明武在史馆内甚是为人所知,常人也知道他的严肃正经,根本不可能撒谎。
满室哗然,交头接耳。
不断有目光落在鹿安清的身上,情绪复杂到可怕,根本辨别不出更多。
“……可这,怎么可能?”
千言万语,化为这低低呢喃。
“能做到的人,现在,不就正在你们的面前吗?”太史令看过那些或是茫然,或是焦虑,或是疑窦,或是钦佩的面庞,冷静地说道,“还有不满吗?”
在这苍老的声音下,许多人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分不清楚到底是为了老者话里的不悦,还是因为那个可怕到追赶不上的数量。
光是想想,都毛骨悚然。
鹿安清此人,到底……
是什么来头!
太史令冷哼了一声,大手一挥,会场的门窗骤然打开,屋外的冷风刮了进来,将他们打了个踉跄,背后满是寒意。
“明日来领牌子,各自归去罢!”
那已经是很温和的“滚”。
太史令的声音仿佛是无法违抗的命令,祝史们都不得不听从这话散去。
直到最后,只剩下鹿安清和太史令。
鹿安清将染血的手帕收起来,淡声说道:“想让我学会隐藏的人,不是您吗?”
他抬头看向太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