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个少年有一种本能额的信任,是以并未做犹豫,立刻去开了门。
少年穿着整齐,只是脸颊有两抹不自然的红,他墨发束冠,清冷的面容显示着几分局促,直勾勾望着喻音,语气有不易察觉的祈求:“女帝,我迷路了。”
喻音看了眼他身后,有几个奴仆正在朝他们看过来,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那让他们带状元郎回府。”
临溪手指蜷缩了下,低着头声音里全是沮丧,“女帝可容我在偏房等一会吗?会有人来接我的。”
嗐。喻音觉得这小孩还挺难哄。
她让开门指着旁边的侧卧:“进去暖会吧。”
喻音说完关上门,心中不进感慨,从沈修和手中夺回势力这件事还真的要好好筹划了。否则,她堂堂帝王寝殿竟可以随便收容别人了。
她躺在床上想了会兀自有点困,起身准备洗漱,才转过去就愣了。
对面的临溪衣袍已经解开,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里衣,烛火下可看清白色里衣下平坦的腹部,他赤着脚,脚趾蜷着勾住地面。
修长手指不自然地虚握成拳,像是无意发现喻音转过身来,他双眼无辜,像生怕喻音怪罪似的,他低下头声音里只有无措:“衣服它,自己掉了。”
喻音:“……”
如果不是开门时看到了他穿戴整齐,这会儿冲着临溪的神情,她都要信了。
喻音眼神冷了下来,“临溪,你和沈修和什么关系?”
她话音刚出,少年眼里的无措就已经被失望取代,临溪知道今天的勾引要失败了。
“沈君曾救过我和姐姐。”
“喔。”喻音应声,将门打开:“我要睡了,你还是出去等吧。”
临溪蹙眉,他走到喻音身前,轻声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接受我。
他揪住喻音的衣摆,唇瓣被咬出浅浅牙印,看向喻音,:“女帝。我迷路了。”
喻音点头:所以?
“女帝可以带带我,教教我怎么走到女帝心中吗?”
少年瞳仁里全是喻音,他勾起唇角像在仰望自己的神明。从第一眼看到她,他就像接近神明,迎接神明。
喻音摇了摇头:“不可以。我的心里住了别人。”
临溪面色白了一瞬,又恢复正常,手指将衣袍系好,“接我的人来了。臣谢过女帝收留。”
喻音没说话,只站在里面看了门口一眼,奴仆给临溪身上披上了裘衣,少年身姿挺拔,茕茕孑立。
翌日早朝,喻音坐在上面已经彻底无奈了。
“陛下,既然有人看到状元郎进入您府中,您若不娶他,他日后还能寻得哪位妻主?何况,陛下在位多年,从未娶妃。陛下…”
宗亲一族满脸的着急,他们不参与朝堂纷争,只想喻音多娶几个男妃。
喻音睨了眼临溪,少年低着头一言不发。
喻音无奈到没脾气,昨晚她竟忘了这里是女尊王朝,临溪怕是早都料到了今天会发生什么事。
“如果我不娶,当如何
?”喻音站起身,扫视了下面群臣。
前有太傅长跪而亡,这会众臣也都明白女帝早已不是以前那般任人拿捏了。群臣缄默,空气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