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龚庆在公司也呆了快四年了,算是工厂里的老工人了,跟很多工人都有交情,相处得特别好,当初决定投诉白南峰的时候,也是他最先带的头。”
顾南顿了顿,继续说道:“正因为如此,他也是白南峰打击最重的,不仅家里的老人,因为当年的变故出了事,还因为丢了工作,没钱办葬礼。”
“最后听说只能带着骨灰,回乡下老家,偷偷挖个坑给把人埋了。”
说起这个工人以前的事情,顾南的语气有些艰涩。
那样的日子,只是稍微想象一下,都能知道有多绝望。
更何况,龚庆当年还是亲身经历了的。
“那现在补办了葬礼吗?”白春秋沉默了一下,问道。
顾南犹豫了一下,随后回道:“前两天补办了,听说还办得特别隆重,而这也是我不能确定的原因。”
“因为龚庆跟其他工人一样,丢了工作,又因为当年上诉被驳回,自己反倒落了个污名,没有哪个企业愿意要他,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都穷得叮当响。”
白春秋闻言,动作微微一顿,随后抬眼望向她,“所以你是说,这次的葬礼,其实并不是他自己出钱办的,而是有人拿钱帮他办的?”
这确实不失为一种可能。
毕竟如果是白南峰那种人的话,为了收买这些会对他不利的工人,攻心这种事,他也是做得出来的。
只不过顾南可能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了对方死去的亲人,因为道德感,不太敢直接下定论,所以这些天来才吃吃不说。
“我确实是这样猜测的。”顾南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龚庆的老婆,早在很多年就因为经济问题,跟他离婚了,他家也没别的亲人。”
“所以这个葬礼的钱,无论从哪个角度想,都不太可能是他自己掏的钱。”
白春秋手里握着笔,轻轻的敲了敲桌面,“那么,这就需要好好观察一下了。”
顿了顿,又说:“顾南,你这些天,别的事情都先暂时放一放吧,专心盯着龚庆那边,有什么随时跟我说。”
顾南点了点头,爽快的应下了,“没问题。”
交代完了顾南后,白春秋又回到了平时的工作里,一切偶表现得很正常,没有被别人发现一丝端倪。
……
而另一边。
白南峰也在密切的关注着,白春秋这里的动静。
“这个小崽子最近怎么没动作了?难道是又有什么计划了?”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焦急得走来走去。
他知道白春秋在查他,但是想不露馅的话,他就什么事也不能做,即便要做,也只能暗地里偷偷去做。
而这样一来,就给白南峰带来了很大的局限性,让他根本施展不开。
这么一来二去的,时间磨得越来越久,他心里的焦虑也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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