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事,不过本侯是报他去年在宁州打我之仇。”
这下王庭安为难了,这怎么弄。
“你胡说,你说我孙打你,可有凭证?”
不等王庭安话,李永庆先急了,站起身来指着顾承宁。
别人怕他南平郡王的身份,顾承宁可不怕,自己堂堂京城第一纨绔,要是被吓住了,那不得被京城人耻笑。
“哼,当时宁州城里,大街上人多了去了,那些人都是我的凭证,府尹大人要是不信,可以从宁州刺史府调阅记录。”
“当时宁州刺史府可是查过此案的,可李成玉却畏罪潜逃,按说刺史府是可以向京兆府行文的,王大人你没收到吗?”
顾承宁这是故意的,因为他知道,当初韩忠找他的时候,他是让韩忠上奏李恒的。
“本官并没有接到宁州刺史的行文呀?”
这事李永庆自然清楚,李成玉是他的长孙,对这个孙子,他可是疼爱有加,孙子才会让他不远千里去给自己妹妹过生日。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孙子喜欢惹是生非,然而在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另外他也是怕被顾承宁碰见了,对李成玉不利。
所以,他才严加约束。怕他被人打,李永庆还请了人保护李成玉,之前和顾承宁交手的人,就是他请来的。
可这人真不靠谱,居然半路跑了?
这次李成玉去了宁州,那真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没有了束缚,他就放飞自我了。
在街上游荡的时候,居然看上了人家有夫之妇,上前调戏的时候,人家丈夫自然不愿意,就被他打了,还准备将那妇人抢回去,幸好被顾承宁看到了。
李永庆见孙子回来了,方才知道这些,他当然怕顾承宁追究,可这么久了,什么事都没有,他就觉得没事了,况且顾承宁不在京城。
没想到,昨日他们去太庙祭祖,顾承宁居然回了京城,还偏偏在门口遇见了李成玉。
“南平郡王,我承认我打了你孙子,你要是非要追究,那咱们就追究到底,我问你,你孙李成玉任何官职?”
“无官无职。”
“娘的,他无官无职,那就是平头百姓,我可是会宁侯,他一个无官无职的人,当街殴打当朝郡侯,你知道是什么罪吗?起码充军,或者流放!”
顾承宁这也就是说说而已,再怎么说李成玉也是南平郡王嫡长孙,即便按照爵位降级继承,那李成玉将来也得是县侯。
“哼,我孙虽然无官无职,可我乃陛下堂兄,堂堂皇族,岂容你随意殴打,况且你昨日居然对我孙称爷爷,你这是要和陛下平辈吗?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欺君之罪。”
“额,”
顾承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辩驳,他当时正在气头上,便喊了一句,你还认识你爷爷我吗,完全忘记了李成玉是皇家人。
“那不过是一时兴起,口不择言罢了。”
“哼,说的轻巧,今日我不光要告到京兆府,明日我还会去大理寺,都察院,去告你。”
随后他看着王庭安。
“王庭安,你还等什么?还不让人将他拿下。”
王庭安自然明白,任谁看这句话都是玩笑话,可顾承宁毕竟说了,况且他也承认自己打了李成玉,按律是要关押起来,等事情查明真相的。
可顾承宁不是普通人呀,他怎么敢关押,一旦今天得罪了他,只怕日后自己也没好日子过了。
“王爷,此事牵扯到皇家,京兆府无权过问,一切还得陛下定夺。”
“你!”
李永庆就是个酒囊饭袋,这一句爷爷还是他儿媳妇指出来的,要想搞顾承宁给孙子报仇,只能用这一点。
现在李永庆被王庭安这么一说,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只能负气离开。
他走了后,王庭安上前。
“会宁侯,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切还得看陛下态度,不过御史们只怕会抓住这一点弹劾你,会宁侯还是早做打算。”
顾承宁当然知道,这些御史们可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什么话都敢说,况且他们早看自己不顺眼了。
“多谢提醒,那我就告辞了。”
果然,第二天御史们又开始弹劾李恒,说他辱骂皇族,藐视皇家云云。
李恒看到弹劾奏章,气不打一处来,这顾承宁还真能惹事,看来得给他点教训,随即命都察院,大理寺和刑部会审,反正最后也是自己定夺。
然后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官差又上门了。
顾承宁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跟着去了,骂就骂了,反正皇帝总不能杀了他。
刚到大堂,宫里又来人了,带了皇帝的旨意,不过是密旨,顾承宁完全不知道皇帝是啥意思。
然后,他就被关在了刑部大牢。
顾承宁很纳闷,娘的,不应该关在都察院吗?最不济也应该是大理寺,怎么给整刑部去了。
自己就算说了不该说的话,就算是对皇室不敬,那也不能关刑部。
刑部大牢的待遇和其他两个衙门可差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