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田甜一大早起来就觉得空气里都带着一股酸臭味。这好在现在是九月中,但凡是七八月的盛夏,那可真是要完蛋的。
要命啊!
即便是这样,感觉也没有很好。
田甜一大早揉着眼睛出来洗漱,问:“娘,昨晚你们啥时候回来的?”
宋春梅:‘你们回家没多久我就回了,不然咋的?我还陪着到半夜啊!真是晦气的人就能干晦气的事儿,村里谁有他们家能折腾。真是啊呸!”
田甜咯咯的笑,他们半个月才放假一次,放假是两天,昨天是傍晚回来,自然是不算的。不过明天半下午也就要往回走了,因为晚上还有晚自习呢。
田甜虽说放假很惬意,但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主动说:“娘,地里的活儿还有多少?我去帮忙。”
宋春梅扫了她的瘦胳膊瘦腿一眼,说:“用不上你,我们大人能干,你就放假两天,歇着吧。”
田甜笑盈盈的:“没事儿啦。我正好也放松放松,平日里都是用脑多,反倒是不怎么活动,今天正好脑子放空干点活,这要是一种休息。”
“竟是歪理。”宋春梅:“那行,等会儿我要去收玉米,你跟着吧。”
她碎碎念:“你哥哥过几天估计也要回来了。”
别看田东他们在外面学习,但是休息的时候总是可着春种秋收回来,帮着家里干活儿。不过因为这次正好岔开了,田甜倒是见不到哥哥田东了,她唔哝一声。
宋春梅倒是说:“你下次回来就是国庆节了,那会儿你哥哥肯定要回来的。”
田甜哦了一声,扬起了笑脸儿。
别看孩子们都在外面上学,但其实啊,秋收一样是要帮家里干活儿的。他们农村长大的孩子,也没那么金贵,别说田甜,田桃这样更小一点的都要参与进来。
几个人都戴上了手套,包着围巾,陈兰花:“你们也别怕热,热了就休息,但是别给自己晒伤了。干活儿也悠着点,明天还得回学校,别累坏了。”
“知道了。”几个人异口同声。
陈兰花倒是觉得孩子不用干这些个活儿,他们一样干的过来,不过几个孩子倒是都是个懂事儿的,不是偷懒耍滑的。倒是田甜好奇的问:“奶,你今天不去城里帮着卖东西吗?”
陈兰花:“我今个儿不去,昨个儿市里有一家叫啥的,自家要办酒席,就定了咱家的船,包船了。再说不包船也不用我总去啊,你爹他们也不是二傻子。咋的,还非得我坐镇?没必要。”
关于包船,田甜不是很懂,宋春梅解释起来,这种包船,一般都是买主跟船家商量好了一个价格,然后这一趟船所有打上来的东西都跟船家没有关系,全是买主的。
如果打到好东西赚了,那是买家的。
如果是运气不好没有好东西亏了,也是买家的。
这事儿是多少带点赌性的,但是许多人家办酒席还是很喜欢这样做的,只要赚一点,那就高兴。图的就是一个好运势,吉利。毕竟这种事儿要说亏也不太至于亏得太多,东西在这儿呢。
田甜是不懂这些的,但是听说了之后都是也不奇怪,反正啥样的事儿都有嘛。
“那他们不怕我们藏私?”
陈兰花扫了孙女儿一眼,说:“人家有人跟船的。”
田甜长长的哦了一声,几个人说这话,就看到田富贵家的几个闺女一起往地头儿走,那黑眼圈啊,看着就吓人,一看就知道昨天是没睡好的。
珍荷看向了田甜,翻个白眼,都不装模作样了,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
田甜:“你看看他们家人!我又没有惹她们。”
田甜平白无故的得了一个白眼,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催的好无辜啊。
宋春梅:“他家能有啥正常人,你甭搭理他们。”
宋春梅是真的看不上宋春菊家这几个孩子,说实在的,这可不是因为旧怨,而是真的觉得他们不像话。很多事情,大人总归是不会告诉田甜这种还在读书的学生的。
但是作为大人,宋春梅知道的可比田甜更多。
不说旁人,就说他们家田东,他们家田东在外头学修车修船,虽说几个孩子没有工资,但是他们也在那边干了一年多了,几个孩子都是过过苦日子的,十分的勤劳,因此跟师兄弟处的还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