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的,这事儿可跟我家兰妮子半点关系也没有啊。”石秀桂可不想自家闺女沾染上晦气的名声,不然以后可咋整,这可是天大的事儿:“你们可不能胡说。”
刚才说话那位悻悻的说:“我也就是随口说说。”
“你妈这是能随口说的事儿吗?”田青槐愤怒:“你这样诋毁兰妮子的名声,对你有什么好处?兰妮子多好的人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就是啊,你这就太过分了,说这种话,不是要一个女孩子的命吗?你信不信我打死你。”姜涌泉也很愤怒,这比他们考的不好还愤怒。
田贵子、田贵子倒是没搭话儿,他还沉浸在自己是倒数第一名的痛苦里不能自拔,只觉得太悲催了。
他不怕考不好,但是最后一名哎,就是丢脸啊。
而且吧,田青槐和姜涌泉比他考得好,他怎么有脸见兰妮子啊!
呜呜呜。
田贵子伤心欲绝,人都要僵硬了。
陈兰花扫了一眼这货,抄着手从人群里挤出来,打算回家做饭了。
刚走没几步,就听到孙慧芳嗷嗷的哭声:“我的儿啊,都是那个狐狸精害了你啊!你咋能考最后一名啊!天爷啊,不公啊……”
陈兰花摇摇头,感叹孙慧芳的唱念做打。
她闹腾有个屁用啊,田贵子不用功,还是学不好。
大人们考试成绩一出来,各家真是没少闹腾,考的好的人家喜出望外,考的不好的人家鸡飞狗跳。陈兰花回家之后也是碎碎念:“早知道老头子你可以占用村委会的名额去,就不用晚上看书到那么晚了。真是白瞎了电费。”
田远山:“我自己能考过没有占用名额,跟我考不过可不是一回事儿,我是副村长,得以德服人。”
田青松:“爹,是以成绩服人。”
田远山:“就你能叭叭。”
他说:“咱这次出去,你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要买的。我们村里开会商量过了,除了会带我们在县城转一转到处看看,也会带我们去转转批发市场,那地儿肯定卖东西全乎,咱家缺啥吗?”
陈兰花摇头:“啥也不缺,政府好啊,给咱发了不少好东西,这家里啥也不缺啊。吃穿用,都有的。”
“那倒是。”
田远山琢磨了一下,说:“你再想一想,我也带着钱,遇到合适的东西也买一点。”
“行。”
陈兰花一扭屁股,进屋算账去了。
他们是八月份“来”这边的,九月是拿到小半个月的补贴,不足半个月。然后从十月开始就是整月了。他们明天就能领二月的补贴。如果算上明天领的,那就是五个月的补贴。
他们全家每个月是将近一千块,二月份的还没发呢,所以实际还是四个月,她手里现在有三千六,别看也花了三百来块钱,但是他们是买过大件的。
他们家添置过水缸,还添置过油毡布那些东西,还买过补身子的鸡蛋桃酥什么的。正因此,现在还剩三千六也不少,这不算他们干零活儿的钱。
家里的儿女干零活儿都是自己攒着,陈兰花自然也要把自己的这部分单独拿出来的。
你还别说,别看缝一个小抹布都没有一毛钱,也就几分钱,抠山楂籽儿也是,但是山楂压秤,这个每天都能干很多。加上看电视顺手就缝了小抹布。积少成多,她的私房竟然也有三百多块钱了。
数一数,三百二。
真是,你看看这是干了多少活儿啊。
陈兰花这边的钱是分成三分的,一份是村里补贴,这是家用,是单独一份儿;一份儿是自己的干的零活儿,这是自己的私房;还有一份儿是闺女每个月上交的一半儿,这也是单独收着以后给她做嫁妆的。
其实还有一份儿,那是老头子在村委会工作的补贴,不过那个老头子自己收着的,所以她也不算在内了。青槐的钱也在他们家,不过也是老头子拿着的,没交给她。
像是家里开销,为了全家的,那自然是要从公中出,老太太盘好了账目,叫人:“老头儿,当家的。”
田远山:“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