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都像是在滴血。
很快,县太爷就出来了,他本来是不想大过年的触什么霉头的,不过孙捕快说来的人是那林家铺子,想着上次去他们铺子拿了不少送年货的东西,倒是让亲朋好友都很喜欢,且已经引来不少老百姓围观,最终思量一番就点了头。
林老爹作为原告先被带了上来,县太爷随意瞥了一眼,问他,“可是有状纸?”
林老爹看到县太爷的时候,心里的不安就越来越大,他记起来好像听谁说过张大娘他们和县太爷是认识的。
哪怕心里想的再多,他表面上也不敢说出什么来,只一五一十的回答,“草民没有状纸。”
县太爷就有些不悦,不过也没说什么,问另一边的张大娘,“你们是何人?所谓何事?”
这本来是先让原告先说的,县太爷却让张大娘先开口,张大娘胆子本来就大,原原本本的从林老爹休妻开始。
堂下寂静无声,只能听到张大娘义愤填膺的声音,就连县太爷听到他们母女三人差点饿死,要不是林春燕为了求生去镇上摆摊,都觉得这林老爹实在太过分了些。
“这娘儿三个是个有本事的。”
“真是不容易,想想我要是受了这样的事,还真就活不下去了。”
哪怕再听一遍,好些个人也是觉得张大娘可怜的很。
她越可怜,就越发衬得林老爹和施娘可恶。
县太爷转了视线,问林老爹和施娘,“你们可有什么要说的?”
林老爹磕绊了一下,求助似的看向施娘。
施娘也不知道如何辩驳,张大娘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就连林老爹走的时候带走全部银钱,只有张大娘自己私藏的那部分银钱的事情她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林老爹见施娘帮不上忙,只能自己回县太爷的话,“县太爷容禀,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休妻也实属无奈之举,都是为了让我家香火能传下去,不然没办法下去见各位列祖列宗。”
县太爷听了倒是没有反驳林老爹,林老爹心里有了底,继续说,“至于两个女娘,我当初虽然写了休书,可也没有想着不管他们,这不等事情一处理完,就匆忙回来,想给他们操办成亲的事,就连嫁妆也是要丰厚的给。”
不知道的,还以为林老爹是想的多周到的一个人。
可外面围观的群众已经被施娘刚才的花言巧语摆过一道,如何还肯相信林老爹。
那边张小妹没能上堂,忍不住就在人群里说,“瞎说八道,你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回来就是想图钱呢!”
县太爷往后张小妹这边看了一眼,拍了拍惊堂木,“安静!”
张小妹缩了缩脖子,被胡氏一拉倒是不敢再说什么了,可分明还是不服气。
县太爷已经看向林春燕,“既然你父亲已经回来,认了错,何故又打起来?”
林春燕不疾不徐的行了礼,“回县太爷,当时一封休书写来之后,我家里已经连米都所剩无已,若不是亲戚接济一筐素馒头,怕是我们娘儿三个也活不到如今,如此一来,生恩我们却是已经还了。”
林老爹着急,还想说什么,却听林春燕继续说,“后头我们娘儿三个立了女户,已经彻底和林家没了关系,他带着儿子回来想私吞我们铺子,从我们手里拿银钱,民女自然不从。”
县太爷沉思起来,他心里自然偏向林春燕,可要是直接这样说,岂不是显得太没有人情。
大过年的,也许两方互相不计较,让那后娶的做了小娘,张大娘做大的,岂不是又能和和睦睦的?
林春燕他们几个女流之辈,没个兄弟撑腰也不是办法。
正要开口,就见孙捕快上前,在县太爷耳朵边说了些什么,县太爷的眉毛就挑了起来。
“既然来了,就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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