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见林春燕坚持,丁慧娘还是过去把刀拿了来。
那刀在阳光下泛着光,格外的刺眼,老汉一看见刀都拿出来了,眼神就闪了闪,依旧虚张声势的说,“快看呀,要杀人了!青天白日的就拿了刀出来。”
林春燕不听他嚎叫什么,只把那刀别在了自己的腰间,周围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也被那气势吓了一大跳。
林春燕往前走了几步,腰间别着的那把刀反射的光正好到那婆子的眼睛处,那婆子被晃的实在受不了,忍不住就往旁边挪了挪。
林春燕也跟着她的动作调整,让那刀片反着的光始终照在那婆子的眼睛上。
那婆子渐渐的感到眼皮处有些疼痛传来,实在是不敢大意,只能不在装下去,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你这个歹毒的小娘子,竟然想要弄瞎我。”
“弄瞎你?我大姐离你八丈远,怎么弄瞎你?你少在那里胡搅蛮缠,等会儿衙役们来了,小心他们把你们都抓起来,关到大牢里。”
那婆子也不好说是那刀射的光照在她眼皮上,老汉见她就这样爬起来,不能再装死,失望的瞪了她一眼,只觉得她没用。
赵六飞奔到衙门口,说是要找孙捕快,可惜孙捕快去外面收赋税,衙门里只有几个生面孔的捕快在。
那几个捕快听赵六说了这事,懒懒散散的摆了手,说是等会儿就会去,看着不大热心的样子。
赵六急的头上都是汗,又在那里作揖,又在那里说好话,后来干脆把孙捕快搬了上来,这些个人才站起身来,打算跟赵六走一趟。
铺子门前,这老汉见林春燕不好惹,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只说他们二老可怜,也不求别的,只求给些银子回去把他们儿子给安葬了。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林春燕眼睛眯起来,那婆子也在旁边附和,“也不用多给我们,就拿十贯钱来就行。”
他看着铺子生意这样红火,十贯银子应该是有的。
那老汉瞪老婆子一眼,又说出一个数来,“十贯太少,怎么也要给我们十五贯,我们二老以后还不知道如何养老呢。”
林桃红往地上喷了一口,“你们真是狮子大开口,藏个人需要十五贯钱,你们倒是说说,这人难不成用的是金棺材。”
周围不知道是谁听了这话笑了出声,那老汉也不觉得尴尬,“刚才都说了,还有我们老两口后半辈子的生活,你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饿死吧。”
“这倒是好了,以后大家都去做了贼。再叫被偷的那家管吃管喝,从此再不用干活。”
原先同情这两夫妻的人一听他们狮子大开口,就知道他们原来在这里等着,那份同情心就少了不少。
洪老大爷原先还给他们留了几分面子,这时候也顾不得,“之前你这儿子还活着的时候,你们两个又怨他丢人,说要断绝关系,成日里连口吃的也不给!没事就动辄就打骂一番,觉得他害了你那大儿子,我看也不是被人小娘子如何了,是被你们两个给饿死的。”
洪老大爷的话一说出来,大家都是一惊,都朝那尸体看过去,见果然骨瘦如柴的样子,倒是让大家信了几分。
这时候人群中也有人开口,“不止呢!他们把自个残废的儿子饿死了,如今又找好了干儿子,只等着多讹些钱回家让他干儿子用!我看这就是早就计划好的,只等着人咽气!”
这人是被胡大强和二郎找到的,林春燕看到尸体不像正常死亡的样子,就起了疑心,怕是有诈,就让胡大强先把洪老大爷请来,又去找认识他们的同村人过来。
人群中再一次炸了,比刚才听到他们虐待自个儿子还要生气,有人听了就开始朝老汉婆子指指点点。
“这也太狠心了些!还是亲爹娘吗?”
“什么亲爹娘,这一直在算计着呢!眼看着这小儿子伤了腿成了残废,求医问药都要花上一大笔钱,以后还要一直养活着他,倒不如死了干脆。”
“啧啧!这也太狠心了!”
“不仅狠心,人还算计着到得很,怕他们老了那大儿子还回不来,这不连干儿子都认了,退路都找好了!”
“我说怎么上来就狮子大开口要那么些个钱!”
那老汉死死的瞪着人群中那开口说话的人一眼,“二蛋你就算跟我们家有仇,也不能这样乱说话,可是不想在村子里混了!”
那个叫二蛋的少年嘿嘿笑了两声,“当我是人家那几个小娘子,有本事就来找老子,还怕你不成?你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二蛋一开始是不想来的,怕以后在村里不好混,二郎只说他们不敢声张,又给他塞了一大把钱,二蛋见钱眼开,这才愿意过来帮忙。
那老汉直接被人骂在了脸上,脸色一阵轻一阵白,婆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只得拉拉老汉的袖子,小声的和他商量起来,“老头子咱们就少要些,赶紧回去吧!这里人太多了,万一一会儿真的有官差过来了,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