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舅越说越气愤,“我说她还不听,只说大宝是她生下来的,让我少管,大姐你听听这是什么话!大宝倒成了她一个人的孩子,我倒是不用管了!”
张大娘也不用开口,只附和上几句,张小舅又继续往下说,“我知道她自己一个人在家带孩子辛苦,可也不能只对大宝这样好,家里的两个女娘都到了要说亲的年纪,我还以为她转了性子,可就提了那么一提,见没有下文就再不管了。”
马氏在家里也觉得委屈得不行,抱着大宝去找了胡氏诉委屈。
她也没别人可以来往,这张小舅去外面跑货的时候,她有个什么事情了,也只来找张大舅他们,一来二去的就比之前熟了些。
胡氏不耐烦见她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他们如今卖果冻豆腐卖得红火,一会儿功夫就有不少人来切豆腐,马氏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实在是不好看。
好些个人买了豆腐也不着急走,只等着看热闹。
张小妹就给胡氏使了眼色,让她进去劝劝马氏,“回头别又传出什么闲话来,以为是咱们欺负了她。”
胡氏只能进去劝了几句,说,“我觉得这次二弟做得也不是没道理,你平日里对大宝实在是有些过火了。”
每次马氏来他们家,她都得分一只眼睛去盯着大宝。就连今个马氏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大宝却像是什么也不知道,只去那边撵鸡逗狗的玩,要不就偷跑到灶间,拿点什么吃的,一点规矩也没有。
胡氏眼中的不屑和不满是如此的不加掩饰,马氏一时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烫。
从前她也不是没注意过,只是那时候她没往心里去,觉得大宝还小,她就这一个男娃,费了好大的劲才生出来的,多溺爱一些又怎么了。
可现在看到大家都这样说大宝,再去看大宝又偷偷摸摸地往灶间里去,被张小妹追了出来也不知害臊,一时倒说不出话来。
“就他这个样子,再过个十年就该说亲了,你看看村里人有敢和他过日子的不?”
借着这个机会,胡氏把平日里对马氏和大宝的不满都说了出来,马氏是来这里找安慰的,谁知道被数落了一通,也不再听下去,只带着大宝回了家,也不管家里的两个女儿,收了东西带着大宝就回娘家。
张小舅抱怨了一通,心里好受了不少,抹了一把脸就往回走,“得回去看看,不然不放心。”
杏仁菜洗干净之后,放锅里焯水,沥干水分之后切碎。
拌到盆子里之后,再放进去切碎的木耳、虾皮、豆干、鸡蛋,用热油烹一下。
外面用面皮裹了,直接放在油锅里煎,面皮变得金黄就夹出来,就成了油夹儿。
另外一些做了肉馅儿的,直接捏成了饺子。
这时候孙安元从外面进来,后面跟着虎子和大壮,这两人进来先买了票,就去要吃的东西。
孙安元却不着急要,和张大娘段夫子打了招呼,便去找林春燕。
这是双姐儿的事情有了眉目,林春燕赶紧把手洗了,从后院里出来,“可是打听了那行商。”
孙安元点点头,“也是巧了,那人在当地也算是个有名的,和其他镖局的兄弟有来往,一问就知道。”
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快就打听着,林春燕最关心的还是双姐儿的情况,“可是知道她如今怎么样,那行商是个什么说法?”
孙安元只把他们当时说的话一并给那行商转达了,那行商正是新鲜的时候,双姐人长得好看,又小意奉承,只把行商说得飘飘然。
“听他那话里的意思是有几分松动,到时候再让这小娘的娘家去说一说,倒是有几分希望。”
林春燕这下真高兴了,不管如何,这双姐要是真成了那行商的大娘子,也算是一桩不错的婚事,也好过以后被卖来卖去的,或者人老珠黄再不受宠,一辈子就完了。
她认真谢过了孙安元,“说好了要给你们酒,等明儿了我就给你们送来。”
大壮在那边听到了,直接就说,“不用如此麻烦,待会儿你们回村子的时候,我们跟着你们一道去,只一人搬上一坛子酒就行。”
虎子在一旁啊了一声,“可今儿个咱们就来了三个人,岂不是只能搬上三坛子,那可就喝不上几口。”
这酒拿到镖局里,爱喝的人可不少,你一口我一口的可不就是喝不到多少
孙安元就笑,“能让你尝尝味道就不错了,你还想喝多少,难不成喝个烂醉才好。”
他去前面挑了自个爱吃的,看见有竹筒粽子,才发觉都快端午了,这一天天地过得倒是很快,不知不觉就从隆冬到了盛夏。
他拿了两个粽子,又要了那豆皮烧饼,还笑着对林春燕说,“我们这一回来,就听镖局的其他人说了,你们这里的豆皮烧饼可是难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