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怎知就是我们拿过来的?”
宋老爹一直盯着谭勇子看,见他眼神飘忽着躲闪,就知道这次是知道,直接一脚踹的过去。
谭勇子扑向了地面,大门牙狠狠的磕在了地上,立刻血流了满嘴,看起来十分可怖。
可屋里的众人都没有心思去管,宋老娘指了谭勇子,“你们两口子成日里在一块,这会儿倒是给我装的不知道,我儿要真是不能考举人了,少不得要把你们家也给砸了!”
宋姑姑把谭勇子扶了起来,问了他,“孩儿他爹,这事你知晓不,上次不是说要去换了银子,可是去谁家换的?”
她到现在都不相信谭勇子是故意这样做的,只以为他是被人蒙骗,还让宋老爹别着急,“咱们悄悄的去查一查,定会把那些人给捉住。”
宋老爹嗤了一声,“咱们要是去了,不就让别人知道咱们家拿的那些私铸的钱,回头再告发了我儿,倒是怎么去考试?”
又看向谭勇子,“你当真不知道这件事?”
谭勇子把那一嘴的血抹去,摇摇头说,“我如何能害了大侄子,那几十亩的田还得挂在他的名下才能免了税,害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宋书生回来的路上已经思量过,见谭勇子不肯承认,只让他带着自个儿去平日里换钱的地方,“保不齐就是个窝点,要真是抓住了,也是大功一件。”
他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也只宋书上自个儿心里知道,可谭勇子一听,神色就慌张起来。
“还是我自个儿去吧,侄子要去的话,真被发现了就不好。”
他这慌里慌张的样子,就是宋姑姑也起了疑心,上手拧了他的耳朵,“你且与我说实话,到底是从哪个钱庄里换来的,我大侄子不能去,我却是能去查账的!”
谭勇子没办法,这宋姑姑从前就是个彪悍的性子,生怕她闹到了钱庄,到时候他自个儿吃不了兜着走,只好承认,“那些钱不是从钱庄里换的,是私下里认的一个朋友,说是一角钱能换出一千二百个铜板来。”
比钱庄里整整多出了二百个铜板,谭勇子心里自然愿意。
他其实也猜到了那钱怕是有几分来路不明,可又不是他花用,一心认为不会看出来,倒是能省下一大笔。
宋姑姑天天的往她娘家补贴,谭勇子知道这是为了以后着想,有了这从前相助的情分,以后宋书生真当了官,他们也好跟着飞黄腾达。
可往外拿钱的时候,还是刀割肉一般痛苦。
林春燕再见宋书生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见他神情这样萎靡,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宋书生是特意来感谢林春燕的,“多亏了小娘子提醒,某不知该如何感谢,区区一些谢礼,还请收下。”
林春燕寒暄了几句,也就把那礼物收下来,宋书生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事才算彻底解决。
林桃红探了头过来,见那宋生拿了不少好的东西,尤其还有一些不常见的香料,知道他是用了心,不由眉开眼笑起来。
“也不枉帮他一场。”
孙捕快过来吃饭的时候,就和林春燕提了这段时间,已经传开的私铸钱的事。
“要是有了,可千万先交给官府。”
“那要是交了,还会不会判断锁?”①
孙捕快摇摇头,“这次倒不会。”
后面的话他压低了声音,“这次私铸的钱流通的太广,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用了,要真追究起来,怕一半的人都会被打板子。”
林春燕就把十几个大钱拿出来,“也不知是谁拿了过来买吃食的,还以为就此砸在了手里。”
孙捕快一看有这么多,就笑着说,“我就知你这里怕是不少。”
只这事宋书生是如何解决的,林春燕却打听不出来,只知道他依旧像往常那样,三五不时的就过来吃碗面条,一点也看不出曾经慌里慌张的模样。
又过了一段日子,听说一伙人偷挖铜山的矿被抓住,牵扯出不少人来,多亏县太爷明辨是非,将这些人都抓了去,才得以平息。
“怕是这县太爷快要升官了。”
林春燕听到有人这样说,赶紧竖起耳朵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