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恼羞成怒道:“本知府断案,需要你教我?得饶人处且饶人!杜预你身为读书人,岂能存心如此苛刻?”
杜预仰天大笑:“方才,若我被查出家有逆种文宝,大人肯否得饶人处且饶人?肯否网开一面?”
他目光坚决道:“此人,今日必须反坐!承担逆种文人后果!否则,大人便是违背大唐律。”
林如海冷笑连连:“杜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我叫板?今日老夫便是不肯判他有罪,你又能如何?”
杜预叹了口气:“大人,你真的铁了心,要保他?”
林如海目光冰寒,正要拂袖而去。
此时,一声断喝亮起。
“我要参你!”
田洪凤!
田洪凤大步而来。
他拦住林如海去路,剑眉一挑道:“老夫,刚才就到了。发生之事,历历在目。杜预所言,句句属实!”
他一指范仲永:“此人亲口承认,在杜预屋后埋藏逆种文宝。你身为知府,却窝藏庇护,其罪甚大。”
“我这就写奏折,弹劾你窝藏逆种,居心叵测。”
林如海冷汗直流。
窝藏逆种,居心叵测八个字,足以断送他的宦海生涯啊。
甚至可能引来朝廷调查,万劫不复。
林如海勉强道:“此人心神失守,胡言乱语,缺乏铁证,一句话岂能定如此大罪?”
“既然学政一定要追查,那就革去他功名,我命人收押,改日再审问!”
他敷衍两句,就想脱身。
几个衙役装模作样,要收押范仲永。
范仲永怨毒如蛇,死死瞪着杜预。
他知道,林如海不可能杀他,只怕很快就会放他出去。
他依旧是范仲永,依旧要咬杜预。
杜预,我今日不死,尔终究为我所害!
谁知。
杜预看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叹息。
“谁说,此人为逆种,没有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