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她更坚信儿媳妇是个能耐人了。
儿媳妇说儿子会醒来,那就一定会醒来!
二夫人最近很是纳闷,东院在搞什么鬼?
一会儿找工匠去修缮,一修就是大半个月,府里的工匠像是常驻东院了似的,到现在还没回来,这边有点什么事,喊都喊不应。
一会儿又大动土木,搞什么种植区、精品区,还找她要各色种子,她推说没有,那边表示要去找老太君拿对牌。
二夫人只好命看库房的婆子把东院要的种子找出来送去。但想想又不甘心,于是让婆子送去的都是陈年老种,能不能种出来都是个问题。
不擅农事的,还真不一定看得出来。
可惜遇到了行家。
徐茵前前后后种了那么多世田,种子是当年的还是陈年的还能看不出来?当即去荣安院找老太君禀报了。
当然,她没说是二夫人使的坏,而是骂下人偷奸耍滑,要么是懒到家,没及时更新种子库;要么是以旧充新从中捞油水了,怎么留的尽是些种不出来的陈年老种?
老太君倒是没怀疑到二夫人身上,而是认同了徐茵的猜想——肯定是那帮狗奴才背着主子偷奸耍滑、不干人事了,当即派人叫来二夫人,命她好好整顿整顿。
二夫人有苦说不出,除了顺水推船把责任推到那起子奴才身上,还能有什么办法?
连续两次,她被这个刚过门的侄媳妇搞得下不来台。
小贱蹄子!事可真多!
进门才几天?就一忽儿一个事。
是不是想抢她掌事权啊?
这个猜测浮上心头以后,二夫人又急又气,肝火跟着蹭蹭冒,牙龈浮肿、牙床肿胀、嘴角燎泡,喝了几天降火药都不见好转。
如果不是担心手上的掌家权被老太君收回去,真想撂担子不干,哼哼唧唧躺床上挺尸了。
过去三年,东院低调得很,大夫人天天窝家庙不出来,她那对庶子庶女也不怎么讨老太君喜爱,没人会到老太君跟前给她上眼药,她还能偶尔偷偷懒。
现在不行!
东院那小贱蹄子八成把她自个当东院半个主人了,可劲在老太君面前刷存在感,一有不满就找老太君诉苦。小嘴叭叭还挺能说,前头刚抛出一堆不满的糟心事,听得老太君直皱眉,过会儿又把老太君哄得眉开眼笑了,还迭声夸她是个能耐人。
能耐人?
这要分她权的节奏啊!
二夫人哪还躺得住?
尽管不是装病,但继续躺下去,她手里为数不多的几项权力,恐怕要落到东院手里了。
别的不说,仅后厨采办这一项,就让她捞了不少油水。
攒的私房钱,被娘家人拿去放贷,钱生钱了。尝到过甜头,哪里舍得还回去?
只好顶着满嘴的燎泡,兢兢业业地盯着底下人干活。
谁敢偷懒,棍棒伺候!
她正火大呢,两个庶子下学回来,头碰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看到她也不行礼,二夫人厉声喝住他们:“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嫡母吗?传到老太君耳里,还以为是我这个嫡母教养失责,把你们惯得无法无天。”
薛佑文胆子小,看到嫡母就像老鼠见了猫,诚惶诚恐地给嫡母见礼请安。
薛佑晟仗着其生母得宠,平日里在薛二爷跟前偶尔都敢犟嘴,今日听闻东院的薛佑鑫,跟自己一样是庶出,却已经领了差事,在帮嫡母、长嫂办差了,早就对嫡母不满的他,这股情绪累积到了极点。
下学路上,和薛佑文咬耳朵说的就是这个事,许是说得太投入了,没注意到嫡母,没及时给她请安见礼,是他不对,但这也不能怪她啊,平时这个时候,她不都在主院歇着的吗?
莫名被训斥了一顿,正处于青春期的薛佑晟当场就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