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人离婚,没有签任何协议的借款,像那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尽管男主不止一次表示,等资金充裕了会把钱打回她账上。
但什么时候才算充裕?
他的事业版图一扩再扩,根本就没停下来过。
至于找银行贷款还她,他根本没考虑过,甚至觉得这么多钱还给了她也是存银行吃利息,她又不懂投资,倒不如由他拿去竞标拿地扩版图,将来再额外补偿她就是了。
原身当时固然因为离婚而伤心欲绝,但因为爱他,仍然把他的事放在第一位,并没有催他还钱,捏着离婚证,一个人孤零零地搬回娘家——那栋因为有着父母许多回忆而舍不得卖掉的旧别墅。
彼时,方家早已搬去更为富丽堂皇的半山庄园了。
原身就是个妥妥的大冤种,牺牲她一个、幸福多少人!
但徐茵可不是,她梳理完剧情,就雇了一名金牌律师,拟了份离婚协议。
律师问她有何诉求,譬如男方有出轨动向,可以收集证据保全财产,净身出户做不到,但财产分割时尽量替她多争取点,多少出口恶气。
徐茵表示不需要,这桩婚姻本就不是基于爱情才走到一起的,双方家世都不普通,婚前都做了财产公证。
婚后,原身确实花了不少钱给他置办行头,不过这些与她借出去的五十亿相比都是小钱,何况他还是这部文里的男主,多少要点脸吧,离婚了总会把原身送他的那些东西还回来。
徐茵的诉求就是离婚、还钱,越快越好!
冯律师有些迷茫,不需要分割财产的离婚?那找她这个金牌律师干嘛?她收费贵,是因为处理的离婚案都错综复杂,如此简单的案子,所里的实习律师都能搞定好嘛。
冯律师心里吐着槽,手上动作倒是不慢,不出几分钟就应徐茵要求拟好了一份离婚协议。
方昊呈正春风得意地陪客户打高尔夫呢,家里形同摆设的妻子突然把他喊回去,说要离婚。
他气笑了,觉得她故意在拿借款的事拿捏他。
他扯松领带结,想要杯水,发现家里连个使唤的佣人都没有,皱皱眉,看向徐茵:“你到底在闹什么?”
“没闹啊,叫你来签个字而已。”徐茵抬抬下巴,指指茶几上的离婚协议。
“李嫂和钟叔被我辞了,成天光拿工资不干事,还话里有话地挤兑我,怎么?我爸妈不在了,就当我是柔弱可欺的林黛玉了?谁都能踩我一脚?简直可笑!”
“……”
方昊呈只好自己去厨房倒了一杯水。
这一起身发现很久没回的家,变化很大:
客厅里那座她从德国空运来的中古味浓郁的机械座钟不见了;
楼梯口他记得原本有对青玉翡翠花瓶,那是她在妹妹朋友主办的中外艺术节上花五千万买来的,每次看到都觉得丑,如今不知被搬去哪儿了楼梯口空空如也竟然有些不适应;
还有墙上那几副花大价钱拍卖所得的油画、花厅里用来待客的粉彩甜瓜茶壶和配套茶杯、玄关旁用来放钥匙的金镶玉南瓜车、餐边柜上的插花瓶……甚至他拉开冰箱门拿冰水,门上那么多她从世界各地淘回来的精致冰箱贴也全都不见了。
他拿着一瓶冰水回到客厅,偏头看向从他进门到现在始终懒在沙发上不曾动弹的妻子。
今天的她,看上去怪怪的。
不像以前,每次他回来,她迎上来帮他递拖鞋、挂衣服,等他坐下后给他泡茶切水果,总之围着他嘘寒问暖殷勤不断。
尽管她做的那些都不是他需要的,相反觉得厌烦,但突然间撤回,任谁都会不习惯。
他目光移到茶几上的离婚协议。
“你是认真的?”
徐茵点了一下头:“再认真不过。所以,签字吧!签完把我借你的五十亿还了,利息我也不多要,就按银行活期给吧,还清咱俩就两清了。我今天就搬走,你也不必那么辛苦地金屋藏娇两头跑,随时可以把她接来家里住,开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