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满意地点点头:“乖就行,好好练你自己的名字吧,别上小学了名字还不会写。”
“太难了……”徐潇咬着新削的铅笔杆,对着笔划复杂的“潇”字苦恼不已,“非得给我取这么难写的名字吗?我叫徐小不行吗?小字我会写。”
没等徐茵开口,他自己摇着头驳回了这个请求:“不行不行!明明他们知道该笑话我了,徐小徐小,个矮脑袋小……”
徐茵听他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忍不住笑出了声。
徐潇转头问:“姐,你在笑啥?对了姐,你能教我功夫吗?”
“什么功夫?”
“就……”徐潇刚想说那天揍舅舅的功夫,立马刹住了车,他姐还不知道自己看到她揍舅舅了呢,“没事没事。”
徐茵挑挑眉,这么小年纪就藏秘密了?
看来,以后要更加关注弟弟的动向,别一不留神又走回剧情老路。
最近出来摆摊的下岗工人越来越多,不过大家还算和谐,卖的东西尽量都不一样,比如你卖小馄饨,我卖水饺;你卖汤粉,我卖汤面;你卖豆浆,我卖胡辣汤……唯独饼类,有徐家的烧饼和酱香饼在此,没人敢来尝试。
徐氏饼摊在这一片打出了名号,引来了一波又一波的食客,这些食客,七八成都转化成了回头客,剩下两三成不是因为徐家的烧饼或酱香饼不好吃,而是因为来一趟太麻烦。
机械厂大门和铁矿厂职工大院之间的这条小马路,从徐家第一个摊开始,发展到现在的二三十个摊,形成了方圆皆知的早夜市。
早市以卖早点为主,间或有几个摊卖点地里刚摘的蔬菜瓜果、鸡蛋鸭蛋;夜市就比较丰富了,自从徐茵带头卖起日用品以来,一些人学徐茵,去批发市场进货来卖,有卖衣服鞋袜发饰的、有卖米面粮油调味品的、有卖小孩玩具的……货品五花八门。
弟弟开学后,徐茵早上去帮舅舅出摊,因为早上生意确实好,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晚上买饼当饭吃的没早上多,他一个人能搞定,徐茵就在家门前摆地摊。
日化用品找不出比她更便宜的摊了,薄利多销,生意还不错。
马建兵在外甥女的监督下,老老实实出摊卖饼,暑假两个月,还真的如愿还上了罗哥那欠的分期款项。
九月份,纺织厂附近的中小学开学以后,生意较之暑假更好,当月不仅还上了罗哥的四百,竟然还有百来块盈余,可把他高兴的。
“舅舅,别忘了年前最后一期要还一千一。”徐茵及时给他泼了瓢凉水,“这一百我给你保管。”
马建兵:“……”
行吧,外甥女也是为他好。
再说,不还有八块零头嘛,兜里至少不再空空如也。
“好好干!等还清了债,以后挣的都能攒起来娶媳妇了!”徐茵拍拍她舅的肩。
马建兵高高兴兴地出摊去了。
送走舅舅,徐茵开始给两口子结算这个月工资:
“马春芳同志这个月工资300,奖金20,合计320;徐伍一同志工资300。”
两口子都很高兴。
尽管这个月又开出了不少早点摊,老刘几家都说生意比刚开始差了不少,但自家的生意没怎么受影响,一如既往地红火。
“爸的工资依然存我这里,这是上个月的利息。”徐茵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12块,给他爸当零花,还给他发了一个带提绳的塑料水杯,出去摆摊可以装水喝,拧上盖子不会洒。
马春芳像吃了个柠檬,语气酸溜溜的:“怎么只给你爸买啊?我也会口渴。”
“爸把钱借给我进货了,这是他的利息和分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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