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我认识,那人真是潇潇的舅舅,亲舅舅!他还欠了我家五百块没还呢!我妈说化成灰都认得他!”
徐潇:“……”
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儿,无精打采地说:“我不玩了!”
“潇潇你不玩啦?不是说好去我家的吗?”
“不玩了,我回家了。”
徐潇晓得舅舅肯定是因为欠债不还才挨打的,几天前罗哥上门讨债时就撂过狠话:“再不还,别怪我不客气!”
瞧,这不就对舅舅不客气了。
舅舅挨打的事要不要告诉姥姥呢?
可告诉了有用吗?姥姥也拿不出钱帮舅舅还债,知道了也只能唉声叹气,顶多就是找几个女儿商量,闹得不好还会病一场。
可不告诉的话,舅舅被债主抓走了还回得来吗?
稚嫩的脸写满苦大仇深。
唉……
要是他也会打架就好了,舅舅挨打的时候还能保护保护他。舅舅除了爱赌,对他还是挺好的,每次赢钱了都会给他买好吃的。
徐潇一边往家走,一边比划着刚刚打舅舅那个人的招式,瞧着挺简单的呀,舅舅怎么就一拳都躲不过呢?亏他长得那么壮,比对方麻杆似的小身板壮实多了!
“潇潇,你咋回来了?不是说去明明家玩吗?”
徐姥姥正在院子里喂鸡,远远看到外孙一个人孤零零地从村口走来,扬声问了句。
“不去了。”
徐潇张张嘴,想把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给姥姥听,可又担心姥姥知道了急出病,又咽了回去。
“姥姥,我饿了。”
“姥姥喂完鸡就给你做饭啊。中午想吃什么?说起来,你姐也初中毕业了,前些天你妈说最近厂子效益不太好,不招正式工也不招临时工了,不晓得你姐的工作落实了没有……”
被徐姥姥挂在嘴上的徐茵,拎着鼻青脸肿的舅舅,来到了地下钱庄。
“罗哥,我舅不懂事,到期不还钱,还尽想发财梦,我给您逮来了,他欠的钱太多,家里实在是拿不出来,干脆让他自己抵债吧。”
罗哥:“……”
完全看不懂这一出。
啥意思?
以身抵债啊?
可他要人有什么用?
又不是国色天香的女人,青年打手他这里多的是,不缺他马建兵一个,留下了还得供他一口饭吃。
可是看到鼻青脸肿的马建兵,像个挂件似的被他外甥女轻轻松松地拎来拎去,罗哥犹豫了。
拿舅舅抵债是假,踢馆子才是真吧?
他暗暗衡量,假如换成自己,拎得动一个将近一米八的青年吗?拎起来以后还能轻轻松松晃来晃去,好似拎的不是一个人,是个光有体积、没有分量的物件。
答案是否定的——他,拎不动。
审时度势的罗哥摩挲着下巴缓缓开口:“这个……其实小马在我这里借的也不算很多。”
他挥挥手,让手下拿账本进来,拿到账本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