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排队买烧饼?
徐父想象不出来。
他见过排队买肉、排队买煤、排队买便宜水果的……唯独没见过排队买烧饼的。
“闺女啊,想不出做啥营生咱可以慢慢想,我和你妈可以上别的厂问问,看有没有临时工的活给我们做。实在不行,扫大街的活总没人跟我抢。这一千块,省吃俭用撑个一年半载没问题,这烧饼摊要不还是……”
“爸,我去准备点材料,今晚可能来不及,明儿给你尝尝我做的烧饼。”
徐父:“……”
他还没说完呢!
徐茵出了门,径直去了附近的杂货铺。
“不锈钢桶?没有,要不看看白铁皮桶,这个有大小号,最大的跟柴油桶一个尺码。”
杂货铺老板给徐茵介绍了一款便宜又好用的白铁皮桶。
徐茵一看最大号的白铁皮桶也要两百多,那同等大小的不锈钢桶,还不一定买得起,也就不去别家看了,在这儿买了个白铁皮桶。
“我要最大号。”
“好嘞,加两块钱可以送货。”
“不用。”
徐茵付了钱,转身拎起老板需要费点劲从仓库提出来的铁皮桶走了。
店老板:“……”
倒也不是说他很想赚那两块送货费,但单手拎起他需要双手提或抱的铁皮桶、走得还那么轻松,是不是有点打击人?
徐茵买到了炉子的外壳,懒得再去淘材料,当然,主要是为了省钱,于是在系统仓库一通翻找,凑齐了一堆自制缸炉所需的材料,回到家以后,在楼道尽头的小阳台敲敲打打改装起来。
“老徐,那不是你闺女吗?她在忙啥?”
隔壁周全才的媳妇、周娇的妈焦冬梅开门出来收衣服,看到徐茵一直蹲在公共小阳台哐哐地捣鼓着什么,好奇地问在门口生炉子烧水的徐父。
徐父也不知道闺女在捣鼓什么,问她也不说,只说暂时保密,自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焦冬梅见状撇撇嘴,心说当爹的还能不知道闺女在干啥?不想说就不说,故意扯这些有的没的!
“我说老徐,咱们邻居这么多年,有啥好事情不是先想着你们?老周劝你留下,是真心为你好,你不领情就算了,你家有好事却丝毫没想着我们,这就让人伤心了,唉……”
徐父听得一头雾水:“我家有什么好事?”
最近家里除了下岗这件头等大事,没别的事啊。
莫非下岗了还是好事?
那你们两口子也可以选择下岗的嘛,又没人逼你们留下。
焦冬梅见他木愣愣的样子,以为他是在装,心里一阵没好气。
她和马春芳娘家都是木须镇的,只是不同村,但出了镇就是老乡,名字也很呼应——一个春芳、一个冬梅。进的都是铁矿厂、嫁的男人也都是铁矿厂职工,分到的宿舍贴隔壁,生的娃也很巧——头胎都是闺女、二胎都是儿子,闺女、儿子的出生年份也一样。
如此相似的人生轨迹,让焦冬梅一直都在暗里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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