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别的,但荷包是她送他的,怎么能轻易给别人呢?哪怕是亲弟弟也不行。
他不高兴了。
夫妻多年,徐茵一眼就读懂了他的情绪。
品了品自己刚才说的话,没毛病啊。
“你是觉得我给多了还是给少了?”她试探地问,“去州府赶考,二三十两不够开销?”
崔孟瑾无奈地看着她说:“开销足够了。”
“那你在不高兴什么?”
“荷包。”
“嗯?”
“那是你送我的。”
“……”
徐茵想起来了!
当年带他去县城治腿时,在县城大街买了几个绣花荷包,其中一个天青色绣着青竹的装了点碎银给他当零花。
这么多年了,荷包磨损了也没见他换,还以为他不在意新旧,合着是因为这是她送的?
她扶额:“那只是为了装零碎银子买的,又不是正八经的礼物……这样,你别去找三弟讨要,免得他以为咱们反悔了不想资助他赶考想拿回银子呢,我再送你一个,这回我自己做,给你缝一个你喜欢花色的荷包总行了吧?”
这才把这家伙哄好。
休息到未时,崔孟瑾又下地去了。
如今哪怕他们手头宽裕了,平时也很少请帮工,也就农忙时会请徐茵娘家那边的堂表兄弟过来帮几天,那也是等他们自个的地忙完了才过来的。
男人走后,徐茵哄睡了儿子,在院子里翻晒黄豆、菜干。
县令和县令夫人乘着马车来了她家。
“……”
怎么每次都挑秋收的时候来啊?
姐是真没空招待。
县令夫人一下马车,就挽着她手往屋里走:“茵妹,快快快,沐浴焚香,跪迎圣旨。”
“???”
徐茵一头雾水。
“来不及了!白姐带你去沐浴更衣,老爷,你让人把香炉准备好。”
“茵妹你夫君呢?还在地里?哎哟,老爷,你喊个人去把我妹夫喊来,别耽误了宣读圣旨的吉时。”
啥?
圣旨?
“对啊。”县令夫人一边替她张罗一会儿要穿的衣服,一边说,“太子前些日子举行了登基大典你知道的吧?登基后当然要论功行赏了,你出了大力气,当然要赏赐你。”
“我什么时候出大力气了?”
她怎么不知道?
“啊?老爷没告诉你吗?太子殿下……哎哟瞧我这张嘴,总改不了口,”县令夫人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是陛下,陛下之所以受太上皇器重,多亏了你献上去的高产粮种、蓖麻子菜饼渣沤肥、还有那什么集体荷塘、循环养殖之类的好点子……哎哟我说不清,吉时不等人,先迎旨吧,具体的一会儿再跟你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