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孟瑾给她绞了个井水镇过的洗脸巾过来,轻轻覆在她脸上,轻柔地给她擦了把脸,舒服得她想要喟叹。
看着她像猫儿似的慵懒样,他眉眼含笑:“累的话就躺着歇会儿,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就吃今天刚摘的玉米吧,简单点。”
“嗯,再给你煮个冬瓜虾米汤?”
“好。”
当晚,徐茵两口子就着清爽开胃的冬瓜虾皮汤,吃了一顿新鲜的嫩玉米。
与此同时,县令也赶回了县衙,一到家就扑进书房,顾不得吃饭,先写信汇报红薯的事,顺便问太子殿下,上回捎去的那袋西域种子,可有人让人种出来了?其中有几种乃高产粮种、有几种乃新鲜蔬菜瓜果,吃法如下……吧啦吧啦……
不日后,太子殿下回信了,这次的信有别于以往简明扼要的三言两语,这次整整写了六页,然而有三页是在批评他汇报得太迟!
说是庄子上的人不懂这些新式作物的吃法,以至于没等果实长大,就把这些青叶子当成蔬菜收割了。
陈县令:“……”
功劳没捞着,还被批了一顿……谁有他惨?
没办法,陈县令只好来找徐茵,问能不能留些西域种子给他。
“本官带回去的那些种子,因庄上的人不懂如何种,给糟蹋了。”
徐茵很想给他一个白眼,就知道这么多天没下文,多半是糟蹋了。
幸好她手里留了一小撮,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大人,您庄子在哪儿?不如让民妇去看看,兴许还有抢救的机会。”
陈县令:“……呃,在京城。”
徐茵:“……”
当姐没说。
且不说路远迢迢,即使近得很,京城是小姑子闯副本的地盘,她远离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撞上去。
陈县令倒是因此冒出了个绝佳的想法:对啊!崔氏夫妇擅长种田,手里又握有西域种子,何不把他们接去京城,去太子殿下的庄上种田呢?在他们擅长的领域,为太子殿下分忧解难,太子殿下肯定不吝赐他们黄金、田产,那可比做个普普通通的大洼村民强多了!
陈县令抚了抚胡子,回去修书一封,禀告太子此提议,太子殿下欣然同意,但以防他那些个觊觎他太子之位的兄弟觉察此事背后捣乱,让陈县令以妻族亲眷的名义接崔氏夫妇入京。
陈县令就来给徐茵送这个好消息了。
徐茵:听我说谢谢你——
她当场婉拒:“陈大人,民妇自幼出生乡里,习惯了乡下的生活,去了京城担心水土不服。”
陈县令劝说无果,又不能强逼,担心逼得太狠把人得罪了,搞得鸡飞蛋打,那还不如维持目前的现状。
这么一想,陈县令客客气气说了几句,就回去了。
徐茵心下纳闷,还以为要费不少口舌咧,没想到县令这么通情达理?看来大祈朝的皇帝总体还算个明君,否则底下的官员心里也不会装着老百姓了。
秋去秋来又一年。
徐茵家去年丰收的莲藕,分了一半给集体荷塘栽种,当然,不白给,算她工分的,年底莲藕卖得好,她能分不少钱。
除了给自家荷塘留了些种,剩下的,徐茵教藕粉加工坊的妇人们如何做藕粉,做出来的藕粉给县令和县令夫人送了一些,并附上几则食用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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