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心里一动,想去山脚转转。
前段时间,所有春天剪下来的羊毛都晒好理好卷成捆卖给了收购商,仓库也都打扫干净,等着冬去春来收纳下一波剪下来的羊毛。
她手头就剩个扫洒工作了。
其实,像她这样的临时剪毛工,原本只干一个春天就结束。
亨特太太喜欢她,才留了她一季又一季。
徐茵现在手头不缺钱,想离开随时能离开,但目前还没想好下一步计划,在亨特牧场工作她还蛮喜欢的,便打算继续干下去。
小牧场跟小作坊一样,没有正儿八经的周休日,有事请假,没事上班。
徐茵一说想请一天假,骑摩托车去山脚转转,看看那边的风景,亨特太太一口答应了,甚至说:
“要是天黑了别急着往回赶,山脚那一片是海琼夫人的产业,她是个很和善的人,天晚了需要借宿或是遇到别的什么麻烦,你大胆去找她求助,她会帮你的。”
徐茵点点头,去厨房准备明日出行的干粮和水时,听厨娘唏嘘了几句:“海琼夫人是个好人,可惜所嫁非人,她那个丈夫,唉……一言难尽。”
徐茵:“……”
怎么个一言难尽您倒是说呀?
厨娘清清嗓子:“看你双眼亮晶晶的,既然这么想听,我就说给你听。”
“……”
听厨娘讲完,徐茵才明白为什么山脚那么大一片牧场却没有养一头牛羊了。
她放牧那几天就在纳闷来着:明明那么大一片草场,却空荡荡的,见不到一头牛羊,不放牧那还叫牧场吗?
可要说没人住吧,靠近山脚那一排屋子,时而能看到烟囱里排着烟,说明是有人在那里生活的。
第975章校草那拿了支票出国的初恋(14)
原来,海琼夫人的丈夫是个赌棍,这些年,无论海琼夫人养多少头羊、赚多少钱,都被他拿去还赌债了。
最严重的数三年前的春天,海琼夫人刚雇了两名剪毛工,准备给家里六百头绵羊剪毛,一群陌生人来势汹汹地闯入了她家。
这些人手里握着宰羊刀,凶神恶煞地扑向她家羊圈,把羊毛厚实的大绵羊抓上开来的卡车,那些出生没多久的小羊羔,被原地宰杀,当肉羊带走。
海琼夫人当时都吓懵了,等回过神,羊圈一片狼藉,羊却一头不剩。
她想要报警,却被姗姗来迟的丈夫拦住了。
见他眼神闪烁、言语支吾,痛心逼问下才了解真相:那些人都是丈夫的债主,因丈夫还不出钱,就拿羊来抵债。
海琼夫人伤心欲绝,一病两年,今年才听说康复了一些。
不过打那之后,她就再没养过羊,牧场是她父母留给她的唯一念想,任凭她丈夫如何游说,她都坚持不卖。
“依我说,这样的男人还留着干什么!离婚独自过都比现在这样强。”
厨娘一边帮徐茵蒸奶香馒头,一边义愤填膺,替海琼夫人不值。
她自己就是受不了酗酒后喜欢打人的丈夫主动离婚的,然后毅然离开了让她伤心的北岛。
因为喜欢做饭,来南岛后一直留在亨特牧场当厨娘。
她觉得离婚后的日子,比糟糕的婚姻好太多了。
如果说糟糕的婚姻是坟墓的话,那么离婚就是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