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孙母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孙志谦手足无措:“娘,是儿子的不是!您别哭了!”
孙母捶着胸哭嚎不止:“你让我怎么不哭啊!这挨千刀的!雇马车的钱,都是我自个掏的!前前后后花了我好几两银子!你来年乡试的盘缠却还没着落……这些破烂玩意儿能有什么用啊!也就这副担子能抵几个钱……”
等等……一说到卖钱,孙母蓦地反应过来,“儿子!把秤取来称称看,这些礼单也是用纸写的,这么厚厚实实两大摞,没准也能卖不少钱。”
“娘……”孙志谦抽抽嘴角,“礼单上写明是给咱家的,拿出去卖,不怕被人看到啊?”
孙母一听,也是啊!礼单有抬头,写明是给自家的,拿去卖恐怕会被人看笑话。
丢也丢不得,卖也卖不掉,还得找个地方囤这两摞东西,把孙母气的哟,连着好几宿都没睡好,嘴角四周发了一圈火燎泡。
“儿啊,你定要争气啊,来年考个举人回来,让那死丫头好好瞧瞧!”
孙母想到这事,就咬牙切齿:
“她现在瞧不起咱家,想跟咱家断亲呢!故意拿这堆破烂玩意儿恶心咱们……”
这几天,她是越想越怄气。
街坊邻居都知道她去凤城侄女家,回来时还挑了一担绑着喜绸的礼担。
下马车时,有邻居问她是不是侄女孝敬的仲秋节礼,她还满脸喜色地回答“是”。
结果……
这几天街坊邻居看到她就羡慕地问:
“你侄女送你家什么节礼了?那么沉甸甸的一担。”
“还是你有福气,侄女都这么孝顺。”
她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只能寄希望于儿子能在乡试上榜上有名。
到那时,她儿就是举人老爷了,非把那死丫头狠狠整一顿、出了这口恶气才行。
那厢,徐茵过完仲秋,盘了一遍府里的账,确定无误,赞赏地看了司空一眼:“恭喜!以后你就是咱们府的账房先生了!”
“多谢姑娘。”
“不用谢,我不过是给了你一个机会,主要是你自己用心。”徐茵随意地摆摆手,“不过,未来的日子长着呢,希望你做的账,经年如一日地清晰明了无虚假。”
司空眼观鼻鼻观心:“小的明白。”
盘完账,徐茵就要回别院了。
“姑娘,天气转凉,您若执意要去别院守孝,就把府医带上吧!”老管家担心她身娇体弱的,在山里生病了怎么办?
徐茵想了想说:“行!”
正想深入学学中医之道,先跟府里的常驻大夫了解点皮毛也好。
……
入秋后,第一批种下的花,陆续开放了。
最先迎来花期的是薰衣草。
一支支紫莹莹的花枝,组成紫雾的海洋,一阵秋风拂过,芳香四溢。
其实薰衣草最佳的赏花季应该是六七月,可惜她来到这里都四月底了,开山、育种又费了点时间。这不进入十月才开花。
好在薰衣草耐寒,况且天气凉快了对它而言也有个好处——花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