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冬天,冷水里泡久了,双手长满冻疮,又痒又疼。
后来因为能说会道,把姑娘逗得很开心,夫人就把她调到了姑娘的院子。
再后来凭她自己的努力,成了姑娘跟前的大丫鬟。
现在要是再让她回浆洗房,她哪里吃得消啊。
紫瑶忐忑不安地从拢香苑出来,假装有事找姑娘,来到前院。
见前院站着两排扛着棍棒、神色肃穆的护院,紫瑶两腿有些发软,姑娘该不会一查出账有问题就命护院把人乱棍打死吧?
“紫鸢,姑娘呢?我有事回禀。”
看到紫鸢守着书房门,紫瑶佯装镇定地穿过护院组成的人墙,来到书房外。
“你来得正好。”
徐茵清冷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我正想问你,本姑娘什么时候让你来账房支银子了?”
紫瑶闻言,脑袋一片混沌,脑海里就两个字:完了!
确实完了!
徐茵正愁找不到由头开了这个心大的丫鬟,没想到她自己递来了把柄。
借着主子的名头不止一次来账房支取银两,完了还偷偷让账房抹掉这笔账。
这事别说发生在主家随便可以发卖甚至乱棍打死奴仆的古代,搁现代她也得背个刑事责任。
紫瑶软倒在地,苦苦哀求:“姑娘,给奴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别打死奴婢!奴婢愿意留在姑娘身边当牛做马一辈子以报答姑娘……”
徐茵:“……”
还是别吧!你这哪是报答?分明是霍霍。
凡是和账房勾结,抹平过账目也好、虚假伪造过账目也好,一律送交官府。
她可是长在红旗下、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才不碰私刑。
至于护院?
那是震慑用的。
一天时间,徐茵就把府里贪墨过主家钱财的下人,全都揪了出来,彻底肃清了这股歪风邪气。
自首兼检举有功的账房先生,功过相抵,就没送他去见官。但也没继续留用,这样的人,她可不敢委以重任。
暂时找不到账房先生也没事,她来兼。
老管家听说后,吃惊得差点合不上下巴:“姑娘,您说您来做账房?这……老奴没听岔吧?”
“我只是先兼着,等日后寻摸到合适的账房先生,再交由账房来管。”
徐茵说着,懒洋洋地从椅子上起身。
刚穿来就打了一场数字仗,忙了一天,还真有些累了。
“紫鸢,晚饭让膳房简单做碗汤面吧,我先回去泡个热汤解解乏。”
“是,姑娘。”
管家瞅着姑娘走远的背影寻思:会不会是老爷、夫人私底下一直在教导姑娘生意之道?毕竟这个家,以后都是要交给姑娘的。
要是姑娘真懂账房那一套活计,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别说兼着,姑娘想一直揽着都行。
管家捋着花白的胡子,摇头晃脑地脑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