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兄弟,就数你最蠢!我当初瞎了眼才嫁你!”
徐老二本来还想哄哄媳妇来着,一听这话,气性上头了:
“行啊!我蠢!我窝囊!那你找能干的去!”
二老听到动静,过来劝架。
李春香趁势说:“爹!娘!我们俩口子为什么吵架?还不是你们老俩口做得不公平。老大家有工人编制,老三家有火柴盒营生,就我们家啥都没有!”
“老大顶替了你爹的工作,这不已经说好替你们两家养一个孩子吗?”徐老太好言相劝。
“那火柴盒呢?凭什么只给老三家?我们不也是地里刨食的?我们不需要这份外快吗?”
“这……”徐老太扭头看看老头子。
火柴盒是当初老伴儿见茵丫头到了年纪不肯下地挣工分托人弄来的,这事原本是瞒着老二一家的。但纸包不住火,一个村的,时间久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下好了,闹得兄弟不睦了。
徐老头敲了敲烟头说:“那点火柴盒,能顶什么用?隔几天去城里交货花费的时间精力,还不如下地挣个满工分,什么都回来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李春香不甘心地道,“多少不论,兄弟几个总得一碗水端平吧?凭啥老三家有我们家没有?老二难道不是你们儿子?”
“……”
徐老头瞥了二儿子一眼:“老二,你也是这么想的?”
“爹,我当然不这么想。”徐老二摇摇头。
顿了顿,讷讷补充:“可老三抽上过滤嘴、吃上红烧肉的确是茵丫头糊火柴盒挣来的,我……”
徐老头点点头:“行,我有数了。”
“……”
有数啥?
啥有数?
徐老二有点蒙圈。
李春香一阵暗喜,以为二老开窍了,要给他们家也弄批火柴盒来糊。
没想到几天后,别说她没盼到火柴盒,老三家的火柴盒听说也没了,说是火柴厂的火柴盒今后优先派给职工家属,不给外人糊了。
李春香:“……”
等了几天,等了个屁?
“爷爷,这事多谢您。”见老爷子上门,徐茵给他老人家泡了壶野山茶,“否则二伯娘有的闹。”
她前些天往老宅送猪脚汤时,跟老爷子提过一嘴,说她打算以后一直挣满工分,所以火柴盒的活给了大姐。
老爷子当时点点头。
桑丫头日子确实清苦,婚后与公婆分开住、独立过生活,自在是自在,但没有长辈帮衬,还欠了粮,今年的新粮还没打下来,一半先得还债。桑丫头糊火柴盒补贴点家用也好。
可没想到,老二媳妇会为火柴盒的事闹起来,爷孙俩再次碰了个头,商量后决定口风一致——对外说火柴盒的活没了。
至于以后,即使被李春香发现徐桑在糊火柴盒,难道不能是徐桑的男人托人领的吗?关老徐家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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