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饭点,就蒸上了,拌一碟姜蓉蘸醋汁,让徐茵边聊边吃。一会儿走的时候,再给她带些别的海产。
聊天过程中,徐茵得知她参股的渔船,效益非常好,或许这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勇气带来的际遇吧。
大一那年寒假,确如李家人说的没有分红,但分到一堆外洋海鲜:三四斤重的带鱼、五斤打不住的大乌贼,还有巴掌大的对虾……那年隆冬,她家过了个超级丰盛的大年。
之后几年倒是没再分过海鲜。
大家都喜欢分钱,海鲜再美味,哪有钱来的实际。
渔业的分红逐年上涨,到去年过年,已经赶超她爹辛苦耕种一年的收成了。
这笔钱,她分成三份:一份给爹妈养老,一份给哥嫂养家,她的那份,基本都换成了物资。
譬如这次逛海鲜市场,就买了一堆内陆城市吃不到的新鲜海货。虾干鳗干黄鱼鲞之类的干货也买了不少。
等返校前,拐一趟桐城去看看哥嫂、侄子们,给他们带点家乡特产去。
她哥今年又升职了,房子从原先的职工楼迁到独栋的职工院,徐茵还没去过,嫂子来信来电话,不止一次邀她过去玩,两个侄子也嚷嚷着想念姑姑,去认认门也好。
后海村出来,日头尚未西斜,徐茵没忙着回家,骑着小电驴去了村西头。
付玲玲去年结婚了,嫁的不是别人,正是徐茵那隔了一房的堂哥徐建军。
为了这事,徐建军差点跟家里闹翻,因为他妈不允许他娶个带俩拖油瓶的女人,即便对方还是个黄花闺女。
可付玲玲不要任何彩礼,就这一个要求——带着龙凤胎出嫁。
主要是担心她嫁人后,龙凤胎留在娘家受委屈,于是处对象前就申明:婚后要带着侄子侄女一同生活。
徐建军喜欢她,连带着爱屋及乌也很喜欢龙凤胎。
徐大脚为此哭天抢地嚎了好几天,其间还来找徐母商量。
徐母嘴上不说,心里嘀咕:
我跟你关系好吗?想当年你我为水稻田的田垄多占一分少占一分吵了个昏天暗地你忘了?竟然找我拿主意。
不怕我给你出个馊主意:让你拿把剪子把你家建军那啥咔嚓剪了,啥问题都解决了,你不满意的儿媳妇指定跑的不见影。
但这话敢当面说吗?说了两家绝对成死敌。
于是,徐母撇撇嘴道:
“我可拿不了。建军又不是我儿子,难不成你想把他过继给我?”
“呸呸呸!”徐大脚气得啐唾沫,“我是问你有没有办法不让他娶。”
“不让他娶?你想让他当一辈子鳏夫啊?也不对!鳏夫好歹还娶过媳妇。你家建军这么年轻,你就想让他一辈子不娶啊?”
“……”
徐大脚后悔了,昏了头才来找耿金花商量。
算了算了,臭小子爱娶谁娶谁。她不管了!
事实是,她想管也管不了啊!
这几年家里的进项,大头都是小儿子挣的呢。
徐建军本人也争气,为了不让老婆嫁过来受委屈,直接批了一块宅基地盖了栋和徐茵家差不多的小洋房,婚后跟爹妈分开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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