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侯闻言,顿时老实了。
不管死了多少人夫人,这本都是他后院的事情。
但这几个女人的真实死因若是查了出来,他头上的这个爵位保不住了不说,他这个人还会成为满京都的笑话。
他倚仗着家世,当年娶的,那可都是京都有头有脸人家的贵女。
这事闹不到明面上来,他的那些岳家是不敢来寻晦气的。
可若真正的死因查出来了,这些人就会拧成一股绳把他脖子都给勒断。
到时候别说他母亲只是个郡主,就哪怕是长公主,都救不了他了。
“侯爷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要参我吗?若是文采有限,想不到好的措辞,我可以勉为其难,给你请个先生来代笔……”
穆斯年见她如此嚣张,生怕回头文昌侯府那跋扈的老夫人找上门来,他招架不住,“你闭嘴吧你!知道你自己惹了什么人吗!”
穆轻颜回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论品阶,你是公爵他是侯爵!在朝堂之上你有实职而他没有,你究竟在怕什么!这公爵当得如此窝囊,你不如请辞告老还乡吧!”
“你——”
“今日我把话撂在这儿,我家三妹妹,绝无可能嫁入文昌侯府,谁答应的,谁就自己嫁!若有不服,把我打赢了,你们就把人接走!打不赢我,就少在这儿拿家世门楣来压人!姑奶奶可不是被吓大的!说破了天去,也没有非逼着姑娘上花轿的道理!”
文昌侯见啃不动这块硬骨头,只好把火气朝着抚国公撒,“好啊,国公也养出来的好女儿!就连皇家人都不放在眼里!我看你们是想造反了!”
穆斯年胆战心惊,“侯爷,侯爷可不敢胡说啊!”
“哼!”他冷哼一声,看向穆轻颜,愣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对着随从耳语了几句,随从就匆匆离去了。
这是去搬救兵去了。
穆斯年小声道,“待那平阳郡主一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护着穆盈玉!”
穆轻颜冷哼一声,“父亲急什么?他有救兵,难道我就没有吗?你明知道那文昌侯府是个吃人的龙潭虎穴,还愣是要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你这是要逼着她去死!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
穆斯年怒道,“蓝氏不守妇道,谁知道她是谁的女儿!”
穆轻颜更是轻嘲,“那你倒是该好好自我反省,为什么娶进来的女子,宁愿给别人生孩子,也不愿意给你生!”
“你——”
文昌侯府与抚国公府在一条巷子里,隔得并不太远。
没多大一会儿,另一顶轿子,就摇摇晃晃的抬了过来,在国公府门前停了下来。
下人撩开轿帘,扶出了一位通身珠光宝气,鬓有些泛白,身材福的老妇人。
文昌侯这下就得意了,忙殷勤地跑过去扶,“有劳母亲大驾,实在是这小贱蹄子不识抬举……”
平阳郡主那双浑浊又带着精光的眼珠子动了动,鼻子里出一声冷哼,看向了国公府门前站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