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苏儿失声喊道:“大将军,我是您的儿媳,您怎可如此对我?”
罗漾眼睛一眯:“趁我不在,非要进我的书房,你若不是北霆媳妇,我早就把你当成细作抓起来了,还用得着现在和你废话!”
丹朱立即跪下磕头,不断解释:“大将军,您误会了!我们大奶奶是来聊表孝心的!”
她从木匣里掏出一套针脚细密的中衣,捧在手中,哽咽着说道:“这是大奶奶亲手一针一线缝的……”
因为动作太急,她还带出来几个小东西。
众人一看,有荷包,扇套,剑穗等,都很是精美,色彩搭配得也恰当。
罗漾并不在意,反而嗤笑道:“儿媳给公公做中衣荷包,你这是和谁学的,我看不是尽孝,倒让人笑!”
柳苏儿面上一白,她不甘心地辩白:“儿媳父母双亡,幸有夫君关爱,如今我进了罗家的门,自然把老夫人视作亲祖母,把大将军视作亲父。没有得到您的肯便进了书房,是儿媳的不是。”
说完,柳苏儿福身行礼,郑重道歉。
她以为自己的姿态已经放得够低,当着下人的面,罗漾再不愿意,也只能点到为止。
毕竟,做公公的哪能真的罚儿媳呢?
哪知道,罗漾完全不在意:“还愣着做什么,照我说的做。罗二,你去。”
罗二连忙起身,他恨死了这个自作聪明的大奶奶,要不是她,自己和兄长也不用挨罚。
“大奶奶,请吧。”
罗二语气沉沉,比平时看起来更不好说话。
柳苏儿拧了拧帕子,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等他们离开,罗漾才扭头看向罗大:“她有什么不妥?”
罗大一反平时的嬉皮笑脸,面容严肃地回答道:“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大多数时候都在屋里做针线,并不去府里各处走动,也没联系过二房那边。但奴婢觉得,她过于关注您的一举一动了。”
不仅知道罗漾陪夫人去了岳家,还能算计着回来的时间。
还有那件衣服,他刚才匆匆瞥了一眼,现竟然也很符合大将军的尺寸,说明提前做了不少功课。
“继续盯着。”
罗漾点点头。
说完正事,又想起那四十军棍,罗大苦着一张脸:“那奴婢这就领罚去了?”
他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好惨啊!
不是大将军特地吩咐他的,如果柳氏要做什么,就先假意阻拦一下,再满足她吗?
罗漾抬腿就给了罗大一脚狠踹:“滚吧,再拖拖拉拉就变成八十了!”
罗大捂着屁股赶紧跑走。
罗老夫人听说柳苏儿那边又起了幺蛾子,而且还扯上了罗漾,便气不打一处来。
罗漾没有隐瞒,把整件事都说了一遍。
当然,罗老夫人听完也不觉得是柳苏儿对公公起了什么龌龊心思。
她倒是和罗漾想到一处去了。
“我儿,你可知道,大户人家最怕内贼通外鬼。自从你昏迷,离了军营,也许有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罗老夫人叹气,拍了拍儿子的手背。
“你做得对,咱们罗家人可以死在西蛮人的手上,但绝不可以死于朝堂倾轧、奸佞陷害!”
她直接派了心腹妈妈去锦安院,美其名曰教规矩,其实是把柳苏儿给禁足在院子里。
“你媳妇不知道吧?别告诉她了,白白惹她生气。这女人啊,穷点累点都没啥,就是千万不能生气。你看我活得久,就是因为你爹死得早,没人给我气受。”
罗老夫人一本正经地叮嘱着儿子。
罗漾:“……癌呀,我娘有亿点点吓人。”
姜芙:“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有小爆在,姜芙还真的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