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完混水,栾雍就报了一个病休。
皇帝又把之前那个太医派来。
栾雍对太医说道:“这脑子里的病,不比别处,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说完,还假装咳嗽两声。
也不知道脑子受伤,跟喉咙又有什么关系。
太医把了脉,心说我知道,你这是躲着。
于是,太医大手一挥,写了一张太平方子,建议安国公多多静养,就回去复命了。
面对皇帝,太医自然实话实说。
皇帝气笑了:“这个无赖,他惹出麻烦,自己倒是拍拍屁股跑了,留朕一个人头疼。”
太医恭敬拱手:“所以微臣特地多加了一味黄连。”
皇帝高兴地抚掌大笑,立即让人去安国公府送了二斤黄连,还叮嘱:“爱卿好生吃药,朕甚是担忧。”
至此,正院里就整日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苦味。
栾雍一边喝苦汤子,一边咂咂嘴:“行了,让他出了这口气便罢了。”
姜芙也知道,栾雍这是替全家受过。
他们的小动作,别人不知道,皇帝不会不知道。
她喊来三太太和四太太:“也别挑什么日子了,尽快收拾东西,该去哪去哪。多带一些银钱,那些笨重的东西就别带了,省得路上麻烦。”
这年头儿想要出远门,那真是费老鼻子事了。
他们是官宦人家,还好一点,可以沿路在驿站留宿,也可以安排侍卫随行。
但即便这样,一路上也殊为不易。
二人应是。
其实,三太太原本还有一点不畅快。
丈夫虽然时不时疯狗上身,但却是在都察院任职,又是正四品的京官。
如今要去福建,那么老远不说,还是正四品!
别看都是正四品,京官和外地官又不一样!
怪不得外面都说这是大皇子在搞坏,三太太自己也这么怀疑。
直到昨晚夫妻夜话,丈夫小小地给她讲解了一番眼下京城的局势,三太太顿时对公婆感激不已。
这是老两口带着世子一房在家坐镇,让其余的儿子们出去避避!
感激归感激,一听说能走,三太太也是要走的。
不过半个月时间,安国公府就空了一半。
抚宁侯平时在神机营,只有休沐才会出来。
到了休沐这一天,他刚一出来,就被五皇子的人请走了。
五皇子去年已经出外建府,比住在宫里方便得多。
但为了避嫌,五皇子平时和抚宁侯见面,也从来不在自己的府里,而是在皮货胡同的那处私宅。
一见面,五皇子就一脸焦急地把这些天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栾老头吃饱了撑的,非要上书,提议立储。”
他有些厌恶。
抚宁侯却很清醒:“这也怪不得安国公,不是他提,也会有别人提。”
五皇子点点头:“的确。”
宫里已经开始给他和老六挑正妃人选了。
再拖,也拖不了太久。
“把六皇子和宫人的事,让宁国公府的人知道。”
沉吟片刻,抚宁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