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杨子隆拜见荣中堂!”杨子隆一进来就跪拜在地。
“奴才!”荣录冷哼一声,道:“你是鞑虏人?包衣?”
“奴才不是!”
荣录重重的摔下手里的瓷茶碗,王德见此立即呵斥道:“哪里来的狗东西,自称奴才,说给你的胆!”
杨子隆顿时吓的魂不附体,但还是强自镇定道:“奴才愿做中堂大人之狗,为大人驱使!”
“嗯!”荣录见此没有说话,而是又拿起碗盖喝了起来。
王德见状厉声呵斥道:“你送的拜帖不是叫杨亚鹏吗?你怎么又称杨子隆!这也不是你的表字啊,如实交代!”
杨子隆连忙磕头道:“亚鹏乃是吾家父,可恨被张贼迫害致死,如今我是来为父报仇的,见到中堂大人来,奴才这才来投靠!”
杨子隆就是当初杨亚鹏的儿子,当初杨亚鹏欲对好友女儿夏荷行不轨之事,后来得知夏荷成了张家少奶奶后,就连夜跑路了。
可惜跑到关内的父子两人,就遇到了洋人侵华,杨亚鹏为了守护他存在八大胡同“妓院”的财宝,誓死不松手,被一倭寇鬼子当场砍去了双手。
人事救回来了,可不久杨亚鹏就郁郁而终。
杨子隆也在关内混不下去后,就想着回海城,毕竟海城还有杨家的宅子、田产可以过活。
哪知道,这些已经被张启恩给没收了。
张启恩可是在城门口的告示上,张贴了半个月的“过时不候!”
得知情况的杨子隆顿时怒气中烧,将父亲的死、自己落魄归咎于张启恩,他立下毒誓要为父报仇。
所以这些日子一直在海城等张启恩的回来,将他刺杀。
奈何之前的“好兄弟”们,都一个个的不愿意接济自己,为了活命混口吃的,杨子隆只能去各个工地搬砖糊口。
最近在机缘巧合下,他得知了荣录的到来,多方打探下找来了酒店,这才屁颠屁颠的跑来当奴才。
荣录懒得听着什么亚鹏、子龙的,直接开口道:“你信中说有让护卫军倾覆之策,说来听听。”
杨子隆立即磕头道:“我们可联合西洋、东洋人,从海上奇袭海城!活捉张启恩将他千刀万剐!”
荣录面无表情,但内心早已十分的不悦,这要你说!随即开口道:“要是这样,你走吧,王德赏他点银子!”
杨子隆顿时大惊失色,死死抓着房间的毛绒地毯不松手,道:“中堂在听我一言,我还有话说!”
王德对着门口的两侍卫,厉声道:“愣着干啥!托出去!”
“中堂,我真有计策!山海关,山海关!那是乱匪的命脉!”杨子隆在侍卫死死的拉扯下,吼着说道。
荣录终于心动了,缓缓起身,摆摆手让侍卫松手,看着杨子隆道:“有点意思,但我也知道山海关的重要,可……只能看着啊!”
杨子隆立即磕头说道:“奴才,愿意去说动袁巡抚出兵山海关!”
“哦?”荣录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接着坐回沙上道:“你有什么办法?起来回话。”
“谢主子!”杨子隆知道荣荣录是收下他了。
随即,杨子隆弯着腰说道:“张匪的目标是统一关外,这一点,但凡是一个海城百姓,都是知道的,再往远了,就是推翻朝廷。”
“继续说”荣禄面无表情,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但,沙罗斯在北,张匪虽然得胜。可此时南方,尤其是进关的要隘,他却忽视,此……为他的命脉!若无山海关,张匪就如困兽,垂死挣扎!”
荣录此前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环。
因为山海关目前是被英吉利人占领的,但随着他离开北京,听说英吉利人最迟年底前就会撤离山海关。
而荣禄完全没有把曾祺放在眼里,曾祺也不可能守住山海关。当今朝廷有能战之兵的,北方就只有袁项城的新建陆军了。
一旦山海关让张启恩攻占,那被动的就是大乾帝国,反之亦然。
荣录此刻很是欣赏这个年轻人,随即开口道:“好了,你今后入我门下幕僚,就先给个包衣奴才的身份,用心当差!”
“奴才杨子隆,多谢主子!”杨子隆立即跪下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