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文永:骗谁呢!
且不说天朝太子没有理由这么对他,即便有心关怀,怎么早几日不来,偏偏到现在才来?
麴文永用机灵的脑瓜子一想,就知道里面肯定有鬼。
杜构有些不好意思,憨厚地冲他一笑:“太子殿下对高昌的风土人情很感兴趣,还请尊使不吝赐教。”
这才对嘛。
麴文永心中得意,他猜的果然没错,天朝太子果然有别的目的。不过这杜构倒是个实在人,还不等他问,自己就撑不住交代了,和外面那些钢牙兔很不一样。
这样想着,麴文永戒心稍减,热情地将人请了进去。
杜构虽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来都来了,他也没打算浪费这次机会,精心准备了很多问题问麴文永。
麴文永一开始还很警惕,只捡一些不要紧的东西说。杜构也不强求,主打一个良善贴心。麴文永渐渐消了戒心,觉得杜构这年轻人真不错,话也开始变多,竟真的秃噜了不少东西出来。
半个时辰后,杜构心满意足地合上笔记本,温声对麴文永道:“多谢尊使指点,过两天我在家中设宴道谢,尊使一定要来啊。”
“一定!一定!”麴文永笑呵呵应下,又亲自送杜构出去。
等杜构走远了,理智逐渐回笼,麴文永才觉得有些不对。他想了一会儿,没想出哪里有问题,就愉快地将之抛到脑后。
杜构这么好的人,难道还能对他不利吗?
两天后,接到请帖的麴文永准时登了杜家的门。
杜家有两个太子伴读,杜如晦更是唐皇心腹,位高权重,能和他们搭上线,麴文永之前想都没想过。
所以他对这次拜访十分重视,穿着绣着金线的衣裳,戴了一堆饰品,打扮得仿佛亮闪闪的饰品展示架。
他也不是空手来的,还带了一小瓶葡萄酒。
这是他们高昌的特产,听说在中原价值千金,所以他这次来时带了一些,除了献给唐皇外,还可以做点别的,比如……咳,和唐朝大臣打好关系什么的。
想必杜构也能看得上。
通报了门房,麴文永很快被迎进杜府。
席面已经准备好了,只待客人登门。麴文永来了几天,不仅没有对大唐美食免疫,反而越来越喜欢,看到那些色香俱全的菜色就开始分泌口水。
他努力忍住了,从随从手里接过装葡萄酒的礼盒,怕杜构嫌贵重不肯收,他还准备了说辞:“与好友一起用饭,没有美酒可不行。”
他可不是送礼,只是与好友分享罢了,杜构可不能再推辞了吧?
麴文永心里美滋滋,为自己机灵的脑瓜子点了个赞。还在心里盘算着,如果杜构喜欢葡萄酒,他可以再多送几瓶过来,一来可以交好杜构,说不定还能卖杜相公一个好。
想这些的时候,麴文永心里有些愧疚。杜构待人真诚,可他却存着利用的心思,实在太不应该了。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他是一个成熟的使臣,这是他该有的心机。
麴文永轻轻叹了一声,转过身时脸上重又带上了笑:“正好我带来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杜家下人拿着一个玻璃器皿过来,麴文永能清楚看到里面装的红色液体。
什么东西这么眼熟?
该不会是葡萄酒吧?
麴文永不确定地想,看起来很像葡萄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杜家如此显贵,家中有葡萄酒也很正常。但这瓶是不是太大了?花瓶那么大的瓶子,顶他这瓶好几个。不是说中原很缺葡萄酒吗?
杜构似乎没注意到麴文永表情僵硬,笑眯眯道:“这是我国自己酿的葡萄酒,尊使尝尝和你们的有什么区别?”
麴文永失声:“你们…酿葡萄酒?”
“是啊,是太子殿下教我们的方法,我喝着还不错。”杜构说完才注意到麴文永的动作,好奇看向他手里的礼盒,“这是什么?”
是送你的礼物,千金难求的葡萄酒(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