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捻起一块点心啃着,像是一只小松鼠。
长孙氏又让人拿了些点心来:“最近怎么这么容易饿,是不是早饭没吃好的缘故?”
“我早饭吃得很好,吃得多是因为我在长高呀!”李承乾骄傲地挺起胸膛,“我最近长了好多!阿娘没看出来吗?”
说完后就眼巴巴地看着长孙氏。
长孙氏忍笑点头:“看出来了!”
想到李承乾虚岁都十岁了,也是该长个头的年纪,李恪和李承乾同岁,前两天还听杨妃抱怨李恪的衣裳换得快。
想到李恪,长孙氏眉心微蹙:“你近日似乎和恪儿有些生疏,可是吵嘴了?”
李承乾咬着点心摇头,含糊道:“没有啊。”
“那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前番投毒之事?”
那件事不小,纵然李世民有心隐瞒,长孙氏出了月子也知道了。李世民查出了一些人,也顺藤摸瓜把宫里再修理了一遍,但信息斑杂,不能确定真的把幕后黑手挖出来了。
杨氏终究不能完全摆脱嫌疑,但长孙氏很了解杨氏,并不认为此事与她有关,也不想李承乾为此与兄弟生了隔阂,故而有心相劝。
李承乾摇头:“我没有和三弟生疏,阿娘不用担心了。”
长孙氏:“……你就哄阿娘吧!”
这么明显的疏远,难道她还能看错?不只是她,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私底下没少议论。自然,因为李承乾盛名在外,大部分人都觉得是李恪不对在先。
李承乾嘿嘿一笑:“反正我和三弟没有生疏,阿娘不用操心了。我还要去上课,先走啦!”
说完往荷包里装了几块点心,飞快溜走了。
长孙氏:“……”
*
长安城外的路上,一辆牛车缓缓走来。赶车的是一位老者,后面的车架上放着几筐农产品,其间见缝插针挤着一对父子。
正是得到李承乾的消息,准备进京参加国子监选拔考核的陈长生父子二人。
陈父稀奇地左右张望,陈家河村距离长安不算远,但坐牛车也要小半天,陈家又没有马车,陈父也许久没有来过了。
这次出来一趟,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已经和几年前大为不同。
别的不说,只这路就平整得很,他们来之前下了场雨,出村的土路泥泞难行,这路倒是不受影响,还是这么好走。
赶车的陈四伯听了他的话,解释道:“这是用水泥铺的,跟石板路差不多,当然好走了。”
石板路对普通百姓来说就是传说中的东西,几年前他们用青砖建房子尚且舍不得,更别说用来铺路。那都是大户人家才能享受的,如今他们也享受到了。
难怪有钱人家喜欢,果然不错。
陈四伯:“能不好吗?这可是小皇孙弄出来的东西!”
陈父:“小皇孙……是说太子吗?”
“可不就是吗,叫小皇孙习惯了,不好改喽!”陈四伯嘿嘿笑,“自从小皇孙出现,咱们的日子可好过多了!”
陈父点头,他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李承乾弄出了高产种子和新式农具,前几年来长安,还有很多乞丐沿街乞讨,大家都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也不在少数,如今再看,来往行人却大多肌肤莹润,衣裳不能说多好,但也足够驱寒蔽体。
再看看牛车上的东西,以前吃饭都吃不饱,哪想过会有余粮售卖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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