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便把孵蛋的原理和他的构想娓娓道来,孔颖达听到一半就忍不住打断:“大郎君为国为民的心很好,但应该把心思放在圣贤书上,而不是琢磨些旁门左道。火炕孵蛋闻所未闻且匪夷所思,您还是不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的好。”
孔颖达不相信李承乾。
他不是李世民,不知道李承乾的神异之处,也不是思维灵活的杜如晦,他古板固执,完全不能接受李承乾的说法。
他觉得李承乾只是找借口,归根到底还是为了玩儿。因此越发不满,这性质可比单纯的贪玩儿恶劣多了。
李承乾鼓了鼓脸:“火炕可以孵蛋的,这不是旁门左道!”
孔颖达冷笑:“您除了孵蛋,还折腾吃食玩具,难不成也是为了大唐?”
李承乾:怎么不是呢?
但此事涉及系统,他不能说给孔颖达听。李承乾说服不了孔颖达,还被反教育了一顿,只能怏怏地走了。
之后孔颖达依旧每天布置很多功课,一定要逼得李承乾洗心革面的架势。
李承乾截留下来的几张描红撑了两天就告罄,只能每天苦哈哈熬夜写作业。为了保护手腕,他让底下人做了几副护腕,给杜荷和苏琛也做了两副。
如此十几天,李承乾三人都成了小熊猫,杜荷的手心肿了退退了肿,连李承乾和苏琛也挨了几个手板,但三人还是每天去孵蛋房报到。
孔颖达见打罚都没用,气得不轻,一状告到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额……”
他委婉道:“先生一片苦心,只是他们几个年纪尚小,爱玩闹乃是天性,实在不必过于苛责。”
孔颖达板着脸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光阴宝贵,怎容虚度?”
李世民:“该学的他不是都学了吗?”
“读书不只为识文断字,更为了知事明理,也为了修身养性,王爷觉得大郎君哪点学会了?”
李世民:“我觉得承乾都会,又懂事又知礼。”
孔颖达:“……”
他恨铁不成钢:“王爷怎能如此溺爱大郎君?您这不是帮他,而是害他!”
李世民:“……”
在李世民这里碰了个壁,孔颖达还不放弃,跑去找陆德明。
陆德明一手捧书一手端茶,慢悠悠喝了一口,气定神闲道:“你和大郎君的事找老朽做什么?”
陆德明年纪大了,孔颖达对他态度好很多。恭敬道:“您是大郎君的先生,理应纠正他的错处。”
陆德明笑道:“你呀!就是操心太多。小孩子家爱闹些有什么大不了?长大懂事自然就好了,难道你用条条框框把他约束起来就是好的吗?”
有些话他不能明说,他们这位大郎君显然很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不会被孔颖达左右束缚,再这样下去,孔颖达和大郎君离心,王爷也未必承他的情,左右不讨好,这又是何必呢?
孔颖达没听出来,他固执道:“我是为了大郎君好。”
陆德明说:“你认为的好未必就是好,大郎君之聪慧异于常人,你不能还用老办法对他。”
孔颖达不信:“我不相信我教不好他。”
陆德明为这个榆木脑袋叹气一声,也懒得与他争辩,只问:“若你教不好呢,难道一直这样闹下去?大郎君是小孩子,经不起这么折腾。”
孔颖达沉默片刻道:“那我就辞去先生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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