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这事儿揽下来,对她来说自然不是难事,也不难办。但她不能表现出这件事很简单很容易办到,否则江明珠那好处,不是要打折扣了?
故而,她故意让三房的人过来闹。
然后她再摆平,显得她的确是费心费力了,江明珠给她好处时,看她这般劳心劳力的,自然不好意思少给了不是?
哪里能想到,这戏才开锣,就被人家识破了。
这个脸确实有点烧的厉害。
“楼哥儿媳妇,我这就……这就带她走。”杨氏没敢再看江明珠的眼睛,她上前拉住卢氏的胳膊,小声又严厉的说道:“三弟妹,快别闹了。否则真要将你们三房全给赶出国公府去,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哭!照我说的,你们两口子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将八丫头送庵里去?”
顿一顿,又说:“这事儿宜早不宜迟,否则漏了消息,怕文寿伯府那边倒打一耙,说咱们八丫头主动勾搭上那李二爷,咱们靖国公府就更没脸了!”
卢氏抽抽噎噎,祈求般看向江明珠:“楼哥儿媳妇,咱就不能……不能成全八姑娘吗?将她往尼姑庵里送,实在不好听啊。且这般,便是与文寿伯府闹翻了,这是要结仇的啊!”
江明珠没说话,杨氏便快声说道:“闹翻了又如何,一个已经没落的伯府,能拿什么来报复我们国公府?更何况,毒杀发妻这种事,的确是他们家做出来的,咱们势必要将八丫头从中摘出来,否则……”
她顿了顿,低声威胁:“否则你们三房便要被国公府分出去!你想想吧,真把你们分出去了,你们靠什么过活?”
他们三房比二房还不如呢。
卢氏向来是个没主意的,被杨氏这么一说,顿时又不知所措起来。
“那,那……”她慌了神,求助的看着杨氏:“二嫂,二嫂!我们三房不能被赶出国公府去啊!”
“那还等什么?”杨氏没好气的拉着她往外走,“赶紧的,把八丫头送去庵堂。有人问起来,便说是那李二爷诱骗八丫头犯了错,咱们国公府不能姑息,故而将姑娘送到庵堂去反省。”
这件事传出去,国公府免不了会受连累,但影响最大的,还是他们三房。
谁叫那八丫头出自三房呢,该他们受着。
……
闹哄哄一场,江明珠更觉头疼。
她深吸一口气,焦虑的等着闫清回来。
草草吃了两口饭,闫清就回来了。
江明珠故作不在意的问:“如何,查到是哪家的姑娘了?”
这般说着,她捏着书本的手指却紧了又紧。
“回夫人的话,今日街上纵马的姑娘,乃是镇北将军府的江二姑娘。”闫清顿了顿,怕江明珠不清楚镇北将军是哪一家,便又解释了一句:“镇北将军乃是江大将军,江家世代驻守在北地,故而京中少有人提起。不过江大将军的大女儿,正是前些日子传出恶疾去世的林二奶奶。想必正是因为林二奶奶的去世,江二姑娘才会从北地赶回京来。”
“哦?”江明珠状似疑惑,“她那般着急忙慌的,是去了何处?”
“江二姑娘直接去了林相府。”
江明珠心头咯噔一下,几乎坐不住,连嗓子都有些发紧,“她是……去拜祭她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