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
这两个字轻轻的从丁香口中吐出来。
“送人?送什么人?”温安平就更疑惑了。
“送给孟东家。”丁香回答着,也如此对店小二说了。
只是,店小二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见状,丁香忽地恍悟,店小二怕是难得见到孟东家,也不敢擅作主张收下这酒。
丁香也不为难店小二,而是起身去往了掌柜处,问掌柜的借了纸笔,写下了一张字条。
随后,丁香将字条与两瓶酒,一起留在了掌柜的手中,请掌柜的代为转交。
“孟东家雅鉴:闻东家宝地盛名迢迢而来,于贵楼门前偶遇麻烦,曾借东家之名吓退对方,故此送上亲手所出佳酿两瓶,一为谢礼,一为赔礼,请东家雅量品尝!醉香轩丁谨书。”
杜铭杰念完字条上的内容,面上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嘴里还忍不住嘲讽道:“怎么听她这话里的意思,她之所以遇到麻烦,还是怪你的天锦楼太有名了呢?”
孟鸿云没有说话,只是见杜铭杰的神情,难得的起了好奇之心,目光扫过那张字条,继而却是微微一怔。
实在是字条上的字迹,不似其他女子所写的那般娟秀,而是有些难看。
他们二人自是不知,丁香虽是跟着萧墨离将南青国的字认全了,也学习过写字,但属实是不习惯用毛笔写字,更加写不好这些繁体字。如今能写到这种程度,已然是丁香刻苦练习的结果了。
杜铭杰放下字条,看向了掌柜的送上来的两瓶酒,面上露出夸张笑容,说道:“这琉璃酒瓶倒是颇为精致,只不知这里面所装的酒,是否如她自夸一般是佳酿了。”
天锦楼的酒水,那也是堪称一绝的,对方竟敢在天锦楼里,说她的酒是佳酿,岂不是可笑?
而孟鸿云却是淡淡的,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来:“奉合县的醉香轩。”
“奉合县的醉香轩怎么了?”杜铭杰疑惑的问道,却在问完之后,猛地醒过神来,“奉合县的……我可是早就有所耳闻,小小的奉合县出了一家名为醉香轩的酒馆,其所出酒皆是好酒,药酒更是效果显著!你说她是奉合县醉香轩的人?”
孟鸿云微微摇头:“她是醉香轩的那位东家丁姑娘。”
杜铭杰顿时不服气起来:“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是醉香轩的东家,难道就不能是其他什么人吗?”
孟鸿云不语,只伸手点在了字条上的“丁”字上,杜铭杰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人家在落款上,已经清楚的写明了是醉香轩的丁氏,是他念完就给忘了。
杜铭杰无端的感觉憋屈,似乎觉得楼下那位丁氏女越发不顺眼,当即伸手拿起一瓶酒来,给自己与孟鸿云一人倒了一杯。
“我倒要尝一尝,小小的醉香轩能出什么好酒!”
酒水倒出来,竟是呈现一种奇异的淡粉色,虽然色泽淡到几近透明,细看却还是能看出来的,且这酒嗅闻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酒味。
杜铭杰一边往嘴里送酒,一边嗤道:“弄些稀奇古怪的吸引目光,怕是中看不中……”
最后一个“喝”字还未说出来,杜铭杰就僵住不动了。
半晌之后,杜铭杰口中的酒水,品味了一下,才缓缓说出一句话来:“虽然不甘心,但我不得不承认,此酒的确不凡。闻上去并无什么酒味,喝起来却是满口留香……反正有两瓶酒呢,给你留一瓶,这瓶归我了!”
仿佛生怕孟鸿云不答应,杜铭杰抢先把琉璃瓶抱进了怀里。
“不后悔?”孟鸿云问道。
“嗯?后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