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立时收起了毕恭毕敬的姿态,神情中多了几分随意和亲昵的说道:“好,老伯不高兴听,那我就不说。那可说好了,我给老伯喝酒,老伯给我弟弟治疗,老伯可不能做吃的满嘴流油,还翻脸不认账的事!”
丁香这态度一出,把齐嘉钰唬了一跳,正要出言提醒丁香,却不想这边的周宜念高兴起来,嘿嘿的笑着:“你个小娃娃竟胡说,我何时吃的满嘴流油了?你就给我几块面饼子,它能吃的满嘴流油吗?”
“不能、不能!”丁香也笑了起来,“可老伯也不吃那些能满嘴流油的东西,我能怎么办呢?啊,我想起来了,我可是会做酒焖米饼的,老伯要不要尝尝?”
“酒焖米饼?”周宜念瞅了瞅手中的面饼,“用的是什么酒?”
“自然是……”丁香瞄了一眼,周宜念怀里抱着的酒坛子,做了个“你懂得”的表情。
周宜念立即心领神会,只觉得手中的面饼都不香了,两眼冒着光的嚷道:“尝、尝!小娃娃你给我做这什么酒焖米饼,我现在就给小小娃娃扎针!哎?小小娃娃呢?赶紧的、赶紧的!”
周宜念连声催促着,那架势是恨不能现在立刻给冬冬治疗。
只是,冬冬还在仁心馆,丁香只得拜托齐嘉钰,回仁心馆把冬冬领过来,又在周宜念一迭声的催促中,去往厨房做酒焖米饼。
大牛瞅瞅各自忙碌的人,再瞅瞅自己手里拿着的纸包,暗自叹气:姐夫啊姐夫,不是大牛不帮你,是你实在是时运不济啊!偏碰上这么一位神医,你只能靠边站了。
而萧墨离从大牛口中,得知了所发生的事情,目光幽沉沉的,径直找上了齐嘉钰。
齐嘉钰看到萧墨离就没有好气,顿时嘲讽一笑的说道:“哟!这不是被齐某踹伤的萧秀才吗?这是养好伤了?齐某可还想着,要不要亲自给萧秀才医治,以做赔礼呢!萧秀才以为呢?”
萧墨离却没有如往常一般,与他打机锋,而是开门见山的问道:“齐东家可否能确认,那人确实是药谷的周老神医?齐东家又是否能保证,他的确不是旁人冒充?”
问完,见齐嘉钰没有回答,萧墨离立即说道:“萧某是诚心相询,若是因萧某之故,而使得齐东家心有芥蒂的话,萧某愿给齐东家赔礼致歉,只请齐东家如实回答!”
齐嘉钰微微垂眸看着萧墨离。
皆说读书人浑身傲骨,而萧墨离虽是坐了轮椅,但傲气更盛旁人,他不相信萧墨离能为了丁香,做到如此地步。
而萧墨离见他沉默,误以为齐嘉钰果然心有芥蒂,当即就要给他赔不是。
齐嘉钰伸手扶住了萧墨离,随后与他说出了药谷信物一事,明确告诉萧墨离,醉香轩里的周宜念,确实是药谷周老神医无疑。
萧墨离与齐嘉钰道了谢,转动轮椅离开。
齐嘉钰看着萧墨离的背影,在这一刻他忽地觉得,自己似乎已然输给了萧墨离。
只匆匆赶回去的萧墨离,并没有如愿见到周宜念。
他给冬冬施了针,就醉醺醺的离开了。
去往何处,不让问。
何时再来,也不曾回答。
他只是在临走的时候,念叨了一句“小娃娃糊弄人,什么酒焖米饼,还不如我的面饼子好吃”!
丁香与萧墨离说完这些事之后,就与他大眼瞪小眼起来。
她哪里知道,原本极为好吃的酒焖米饼,用烈玉酒做出来之后,就会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