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忘了,这些唐军不是对太子在我们手里无动于衷,只是那边的将领先做了决定。”
这位铁勒的首领一想到这几日间进攻的损失,便觉东。突厥的那群家伙真是没跟他全说实话,很是坑了他一把。
唐军将领怎么能叫无能呢?在这等大事上,他就显然很有拿主意的本事。
他阴沉着一张脸,试图掩饰住眉眼间的愤怒之色,“你们怎么不想想,若是我们真的杀了这位太子,到时候他才是真的无所顾忌了!”
万一对面只是想要尽量表现出对于太子的不在意,进而寻找交战之中救人的机会,那他就还有机会利用这位太子做些什么。
杀了李贤是很简单,也或许能让他们这边的联军士气大增,可又何尝不是在让对面有了举哀奋战的资本。
多滥葛部的首领已经迟到一步地意识到,东。突厥人将李贤送给他,未尝不是在转嫁麻烦,拿他当刀使,那么这些聚集而来的各方势力也未必没有自己的想法。
他们的奋勇作战能不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不好说,但唐军的背水一战却势必可怕。
他已经做错了一件事了,不能再错一次了。
“我说……”先前提建议的人可不知道,他在这一瞬间闪过了多少想法,而是狐疑地打量起了他,“你不会是怕了他们吧?”
不杀李贤,和唐军之间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听起来不错。
可这么多年了,他们好不容易有了个占据上风的机会,要做就将事情做绝,怎么能轻言放弃。
多滥葛首领沉声怒道:“我若怕他们,大可在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就直接将人交还给大唐,和他们联兵擒拿阿史那骨咄禄,何必要做今日这样的举动,只求将这路大唐府兵一举击杀在此!你若觉得你比我更适合主持这方队伍,那你为何不多带些人马来此?”
草原之上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谁的人多,谁的势力强大,就听谁说的话。
他目光冷厉地朝着周遭扫了一圈,见并无其他人在此时开口,这才在脸上闪过了一抹满意的神情。
“还有,谁说我怕了他们了?”
他只是不想在此时没了这个重要筹码,可没说他不敢做祭旗之事。
收到了他的示意,当即有他的部将把李贤所在的囚笼给降了下来。
李贤毫无还手之力地被他从其中拖了出来。
“以这位大唐太子的血肉祭旗,以示我等勠力同心,必欲覆灭仇敌,难道还不够吗?”
这粗野的铁勒人毫不犹豫地抽出了手边的弯刀,直接朝着李贤那条早已负伤的腿上砍了下去。
这一刀奔着割肉取血而来,根本没有任何一点留手,直接将他腿上砍出了偌大一个伤口。
李贤惨呼了一声,袭来的剧痛让他彻底昏死了过去。
“把他丢给巫医吊着性命。”多滥葛部的首领盯着方才质疑之人的眼睛,冷哼了一声,“我等以血祭旗,即刻开战!”
“好!”这些草原蛮夷顿时齐齐发出了一阵响应之声。
这一刀在他们看来真是痛快。
哪怕并未看到大唐的太子命殒此地,看到他在此地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为他们所掌控,也已足够让他们士气高涨了。
二三十年前的大唐,以一种绝对强势的姿态,先后扫平了草原之上的各方势力。
突厥首领被俘,薛延陀被灭。
贞观之末,各方铁勒首领被迫各自向那位天可汗俯首称臣,被约束在羁縻州都督府的管控之下。
但大唐连单于都护府、燕然都护府都无法做出有效的管控,现在更是连统兵的太子都为他们所俘虏,凭什么还要对他们做出那种种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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