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陆策应,攻其薄弱。
……
苏定方一边将信递交给了一旁的契苾何力,一边在营帐之中来回踱步了一轮,重新开口之时的声音里再多了几分落在实处的信心,“何力,你现在应该更明白我为何要为南路争取机会了!”
安定公主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比苏定方所希望的还要更好。
何止是百济,就连新罗那一路的隐患也已经在他们这边按兵不出的时候,被她给悄无声息地消除了。
这让南边一路能够取胜的机会大大增加。
所以当这封信就在面前的时候,不需要苏定方再做出多少解释,就已经足够让契苾何力答道:“我会让渊盖苏文再吃一个教训,必须继续增兵的!”
南路一个八岁的公主,都为这场战事劳心费神到了这个地步,他契苾何力只是个李唐的将军,有什么资格对此做出抱怨。
他当然还得再努力一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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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军这是疯了吗?”
渊盖苏文惊疑不定地朝着防线之中混乱的方向看去,就见那地方的混战之中唐军人人在铠甲之内身着孝服。
因此前交手的缘故,渊盖苏文并不难认出,这一路成功渡河的人马,分明就是那死去的庞孝泰的手下。
那些岭南水师!
可在此刻统领着那些人的,却是契苾何力这个让他头疼万分的回纥将领。
白山部靺鞨向来在机动性上少有能匹敌之人,偏偏契苾何力也出自游牧民族,让他总能以最为精准的方式躲开这些人的围剿。
更让人头疼的是,他来得快走得也快。
这一次,他在发觉依然无法在对岸站定之后,便施施然撤离了此地。
可高丽这头就并不只是没拦截到人的问题了。
在整兵清点的时候,一具尸体被送到了渊盖苏文的面前。
那是一个被他极为看好的军中小将。
就是在契苾何力几乎不要命的杀敌方式,和一支哀兵的辅助之下,在契苾何力撤退的同时,也将这小将的命给收割在了当场。
渊盖苏文当即意识到,对面或许因为水师折损的缘故没法大规模地渡河,但他们可以用这种方式一次次袭扰,直到——
直到在某一次再不是以这样的小打小闹方式展开进攻,而是将整座大营压在那蛇水之上!
可他渊盖苏文偏偏不想给他们这个继续打击高丽军心的机会,也绝不肯让他们再跨越入境半步。
“传我命令,增兵!”
“可是——”
可是他们这边的兵马已经相当多了,甚至周遭的民众都有不少被抓来充数的,若是还要征兵的话,那就只能将王都的守兵也给征调过来了。
“可是什么可是,我说增兵那就增兵。”渊盖苏文凝望着对岸冷声说道。
别看当时是以他击杀了庞孝泰截断了唐军的渡河大计,可在苏定方说出那个四万比三千的伤亡数据之时,渊盖苏文心中有多少憋闷,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也让他越发坚定了对敌的决心。
他相信苏定方打不了持久战,那么,不如以更为铜墙铁壁的方式将他拦截住。
南北两路都有守军的情况下,平壤的士卒稍稍调走一些,绝不会是问题。
他此时也顾不上去想南边的情况了。不让苏定方退兵,他寝食难安。
那就增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