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加重。
熟悉的笑声,听起来有点闷,就在他身边。
祁琢一瞬间汗毛倒竖。
他连看都不敢看,拔腿就跑,拼命地跑。
嘻嘻。
不管他怎么努力地跑,那声音一直跟着他,仿佛就贴在他的身后。
祁琢吓得脸都白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快跑不动了。
嘻嘻。
那声音还在。
祁琢快疯了。
他累极了。
眼前的景色,开始出现重影。
跑到最后,只有身体还在动,意识已经涣散。
头,浑身衣服都被汗水浸透。
突然,肚子一阵剧痛。
祁琢腿一软,摔在路上。
肚子越来越痛,他痛得在地上打滚。
笑声终于消失了。
祁琢的肚子,肉眼可见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在衣服底下拱起一个圆形。
像怀孕一样。
祁琢没由来,想起那个,没有出生,被打掉的孩子。
这个孩子,一直是他的噩梦。
当时,孟溪哭着求他留下来,他坚持要打掉。
他硬拉着孟溪,去了医院。
打掉以后,他去看了,只一眼,祁琢就吐了出来。
这孩子,已经有了形状。
自那以后,祁琢经常会做梦,梦到这孩子回来找他。
为此,他特地去找玄门做了场法事。
后来,就没怎么梦过了。
他看着越来越鼓的肚子,是这孩子,来找他了么。
还是说,是孟溪来报复他了?
他忍着剧痛,爬起来,跪在地上,给孟溪和未出世的孩子磕头。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去打胎。”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献给严台,你放过我吧。”
“孩子,对不起,对不起,放过爸爸吧,爸爸不留下你,爸爸也有苦衷的。”
头上很快磕破皮,沁出血珠。
这点痛比起肚子上的痛,是九牛一毛。
很快,他连头都磕不下去了。
很显然,对方并没有原谅他。
肚子上,疼痛进一步加剧,那种肉被撕扯开的痛,痛到祁琢几乎昏厥。
有什么东西从肚子里出来了。
祁琢的手不听他的使唤,伸出去,掀开已经被染红的衣服。
衣服底下,一颗光秃秃的头颅,刚伸出来,血淋淋的。
下半身,依旧卡在肚子里。
它的头,还是以极其扭曲的姿势,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