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沪听到这,差点忍不住出来。可他还是耐住了,想听听五弟到底怎么想,想要天香怎样。
天香听着,心里有如风起麦浪,一阵一阵地摇晃,激荡着心房。
没错,在暄瀚带她骑马,送她回宫时,她从他的眼神和动作里,都能感受到他的爱意。
只是,那时的她并未对他有那种感觉,因为她不相信一见钟情,尽管他的长相和言行都让她感觉他是个很好,很值得信赖和交往的人。
如今也没有那种感觉,她却很怀念刚认识他时的情景。可现在,他们却仿佛仇敌,他像在审犯人,给犯人讲故事,她却在承受着水深火热般的煎熬,而他却不明白,她也不能跟他明说。
“她,怎样?”天香双目含泪,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情感,声音和身子都忍不住发抖。
暄瀚见她这样,以为她想起往事,为自己不能遁形而害怕。
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深情地说:“天香,我知道,你就是她。不用怕,我不会杀你,也不忍杀你。至今我都在后悔,如果当初没有告诉父皇你带着那个狼头香囊,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
“可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狼头香囊,见都没见过!”天香吼道。
暄瀚看着她,不相信地摇摇头:“不,你说谎。我带你回宫疗伤,没有离开过半步。而那个香囊,就是从你身上掉出来的。”
天香忍住心里海浪一般的情潮,尽量平静地说:“五殿下,我是天香,不是你说的那个许卿柔。天香只是个孤女,曾是三殿下的女奴,此刻又是阶下囚,身份卑贱,怎敢冒充千金小姐。”
暄瀚眼含怒气:“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卿柔醒来第一件事是干嘛么?还是,你已经全部忘记了?可你怎么能够忘记!你今天,甚至想杀害我妹妹暄黎,她才七岁,七岁啊,你怎么忍心!”
看着他那凶狠的目光,天香有点害怕:“五殿下,我没有忘记,我真的只是天香!而且,我没有想要杀害小公主,她失足落水,我把她救上来了。我当时只想拉她到一边去,没有推她!我以前不认识她,见都没见过,杀她干什么?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吗?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要缠着一个女奴不放,非要她承认自己是许卿柔?”
暄沪听得十分感动,越发想要保住她。他的计划还没有完全开展,她也尚未雕琢成功,怎么可以放弃。这么难得的一个人才,将来必定不负重望。
暄瀚很伤心,眼泪流了下来,声音也有些哽咽:“天香,我也希望你只是天香。可我明明知道,你就是卿柔啊!你一定有什么苦衷,是不是他们逼迫你来行刺的?你现在和以前的样子不同,像是换了个人,身材也瘦削了许多。告诉我,是用了易容术么?”
天香急了:“五殿下,我真的不是许卿柔!也没用过什么易容术,一直是这个样子。”
暄瀚连连摇头:“不,不可能。如果你和她不是一个人,气味怎么会一模一样!”
天香长叹一声:“唉,五殿下,你要实在不相信,非要说我是许卿柔,那就随便吧。既然你想要我死,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可以随便给我安个罪名,说我是谁就是谁,想杀就杀啊。”
见她这样,暄瀚被惹怒了:“我是那种草菅人命之人么!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不是许卿柔!”
说完,他一把抓住天香的左臂用力一捏。
“啊!”天香一声痛叫,身子顿时软了,疼得一阵晕眩,浑身无力。
他的手正好捏在天香的伤处,那里慢慢渗出血来。
“天香!”暄沪听得心疼,忍不住朝前走了两步。
暄瀚被她的叫刺痛了心,没有听到暄沪那声呼唤,自顾自难过地说:“卿柔,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能好好做卿柔,而是一醒来就要杀我,还要杀我的父皇?杀害你一家的是北蛮恶人一袖牵,还有她的同党,可现在他们都已经死了。父皇说,誓要灭掉北蛮,难道这样为你一家报仇还不够么?我和父皇一向对丞相不薄,杀害他们的也不是我们,可你为何要杀我们父子?就算我和父皇以前做错过什么,可我救了你,也可以补过了吧?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他几乎癫狂,额上青筋暴露,两眼发红,激动地抓着她的双臂使劲摇晃。
天香愤怒地拼命挣开,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一个来自民间的女奴,得皇上恩典做了这个女官,以为可以从此衣食不愁,安稳度过下半生。可你,偏偏要说我是什么许卿柔。我告诉你,不是,不是,不是!”
暄瀚见她如此,越发暴怒,伸手扯她的衣襟:“卿柔受了箭伤,只要看看你胸口有没有伤便知!”
“啊,流氓!”天香骂道,右手奋力打过去,随后连退几步。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暄瀚挨了一耳光,脸上瞬间红起指印。
天香羞愤地拉起衣襟,遮住已经露出的肚兜,脸上也憋得通红:“五殿下,我一直敬你是个好人,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却是这样的龌龊小人!身为皇子,却这样轻薄一个臣下,真是丢尽皇家脸面!来人,来人啊!”说着就要朝外逃。
暄沪再也忍不住,大踏步朝牢门走去。
暄瀚从未被人如此辱骂过,见天香要逃,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她,狠狠地摔在床上,随即压了上去,撕开她的衣服。
天香顿感整个世界都坍塌下来,左臂因伤无力,右臂又被暄瀚压着,没法动弹,只能任凭他撕开衣服,绝望地大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