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
灵悬道人想也不想就准备答应下来,却是被李岳灵打断道:“你别急着答应,说句实话,对于你们这种所谓的名门正派,我还真是不太放心,所以在这个条件的前提下,你还需要以长眉真人之名立誓,方才作数,那边的大师和道长,却是可以做个见证。”李岳灵朝着不远处旁观的妙月禅师、天机道长笑着招了招手,弄得两人都有些不知所以,心想这个邪魔委实也太过大胆了,居然狂妄若斯。
灵悬道人本就没打算真的应承李岳灵所提条件,只要得回两位师伯元婴,他绝对会立即下令摆出小两仪微尘阵对付李岳灵与龙藏头陀。以他自我宽慰的话来讲:对于这种邪魔歪道根本就不需理会什么承诺。
不过李岳灵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好一阵郁闷,要以长眉祖师的名义立誓承诺,这就完全是两码事了,一旦自己违背,如果在场中全是仙剑宗人也就罢了,可偏偏自己还请了妙月禅师与天机道人一起,难保自己违誓后,他们二人不会有所想法,毕竟这样的行径,其严重性简直就是和欺师灭祖没什么区别,万一传了出去,他这个宗主的位置还真是别想再当了。
绿袍传人
云南百莽山,一处奇峰凸显山间,半崖之处,竟生数十数条细流瀑布,下面一个方方正正的水潭,大约数十亩的样子,潭心又是得见一座小孤峰,高有二十余丈,方圆数亩。
这奇峰孤立潭水之中,峰上怪石嶙峋,玲珑剔透,四面都是清波缭绕,无所攀附,越发显得幽奇灵秀。在峰腰上层有一个高有丈许的石洞,洞前还有一根丈许高的平顶石柱,也不知是以何种玉质雕琢而成,上书六个猩红大字——百莽山阴风洞,却是令得此处灵秀绝峰显出一丝奇诡意境。
一抹血光自天而降,直直落在阴风洞前,正是以诸天神魔化血飞身大法遁走的北邙山仇老怪。这诸天神魔化血飞身乃是魔教绝艺,较之阴魔的神光只快不慢,只是需要残肢精血消耗才能施展,仇老怪肉身被五只金蚕蛊王分食五块,全都被他用作化血飞身遁逃之用了,这也是他为何及时逃过七宝金幢禁制元婴的原因。
失了肉身的心疼自不用去提,仇老怪只是茫然失神了片刻,便已决定了投靠的方向,尤其是在见识了李岳灵用来对付他的金蚕蛊王后,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投奔方向,几经飞遁,终是来到了这个连妖魔门中之人都要退避三舍的魔头盘踞之地——阴风洞。
如今仇老怪只得一细小元婴,更是法宝尽失,全无抵抗之力量,到了阴风洞口,只感到洞内吹出的一股邪异罡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北邙山仇天尺求见天魔老祖,还望前辈搭救。”以仇老怪在妖魔门中的辈分,他居然一头拜倒在地,毕恭毕敬的行礼大声在洞口呼道,也不知那洞中主人究竟是何等人物,值得他如此恭敬。
仇老怪一连呼了三遍,终于洞内吹出的邪风顿止,一个嘶哑的声音传出:“我家老祖闭关已然百年,从不见客,念在你也是妖魔中人,且饶过你打扰之罪,限你三息时间离开,不然就不客气了。”
仇老怪既然来了,自然不愿就此离开,这天魔老祖在妖魔门中可算是最顶阶的人物,仇老怪此来便是想要找上这么个靠山助力的,岂能轻言放弃,更何况仇老怪平日里结仇颇多,不但佛道中人视他为敌,就连不少妖怪魔修也与他甚有仇隙,如今他一无法宝二无肉身,只是一个脆弱的元婴之躯,又岂敢四处乱跑呢。
“晚辈实在是有机密要事相禀,还望天魔老祖见晚辈一见,容晚辈说上几句,若是不满意,前辈大可将晚辈吞而噬之,以赎打扰之罪,晚辈绝无怨言。”仇老怪将心一横道。
倏然间,一道绿色长虹自洞中伸出,根本不容仇老怪有所反抗就将其卷了进去,下一刻他已然发现自己身在一处满是骷髅白骨,碧火磷磷的宽大巨洞中。洞内正中摆放着一张由百多个骷髅头堆砌而成的大椅,一个身材矮小,一身黑袍的男子端坐其上,周身缭绕着数十个实相阴魔,模样好不骇人。在其左首立着两名身着绿袍的年轻人,模样虽是俊秀,但眉宇之间却是邪气浓厚,显然都是修魔已久的高手。
这时,那绿色虹光已是不见,仇老怪以元婴之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仇天尺见过天魔老祖。”
那白骨椅上的黑袍男子连眼睛都不曾张开,只是冷哼了一声,那左首两名弟子中的其中一人便即出声道:“有何事速禀,我家祖师还等着吞噬你的元婴润喉呢。”
仇老怪如今已是孤注一掷,虽是知道自己是在与虎谋皮,但此刻想走也是不行了,更何况他也不是没脑之人,之所以选择妖魔门最是凶残的天魔老祖来投奔,当然是有其原因的。
定了定神,仇老怪一副哭腔道:“前辈明鉴,您老吞吃了晚辈元婴事小,可如今金蚕蛊王现世在外,而您老却是不知……事大啊!”
从仇老怪口中道出“金蚕蛊王”四字的同时,那高坐骷髅椅上天魔老祖本是微瞌的双目蓦然张开,两道碧森魔光直射仇老怪身上,令后者浑身如被针扎一般的难受,与此同时,天魔老祖终是开口道:“你可知道诓骗老祖我的下场会是何等凄惨吗?”
这天魔老祖乃是千多年前蜀山正邪大战之后修魔有成的人物,修行时日长远暂不用说,更是巧合的让他得了当年一代魔头绿袍老祖的昔日洞府,也即是如今这百莽山阴风洞。虽是在洞府中没能得到任何的法宝,却是让其学到了绿袍老祖那一身犀利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