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浊。”“云闲。”立于李岳灵右手边两名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死板道。
“吾乃九缺老祖是也,小友如今知道了老祖名号,该是将那异宝取出一观了吧。”最后一个出声的是名身着玄蓝衣,须发皆白的小老头,他的背后插了一面老大的血色幡旗,也不知是何物织成,隐约现出血光魔影,显得异常诡异。
“那是当然,几位如此好兴致,不远千里而来,我自然要让各位看个够。”李岳灵心中已有盘算,七宝金幢如今已然被自己完全掌控,旁人想要从自己手中夺去,那无异于痴人说梦。眼前这几个正邪难分的厉害修士,一定是以为七宝金幢只不过是被自己侥幸抢先一步给硬收了,根本没能融炼为己用,是以他们认为完全有机会夺了七宝金幢自己来炼,这也是他们一再要求自己取出七宝金幢给他们看的原因。
既然如此,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个够,不但如此,自己还要将七宝金幢这一蜀山时期的佛门至宝威力也一并展现给他们知道,让他们彻底死了夺宝自炼的那份心才是。
如果说李岳灵身上的所有法宝中有哪一件是他用得的最为顺手的,在今天之前他一定会回答说是柔尺剑,可如今再问他的话,答案却绝对会是七宝金幢。
毫无征兆之下,七宝金幢被李岳灵甩手祭出,只见一幢七层七彩,上具七色宝相光霞倏然而现。李岳灵手中灵决微一展动,那幢上金光彩霞便似狂涛一般,往四外涌射而出。头层的金轮宝相立即转动开来,射出一片祥光,约有十丈大小的一圈,好不绚烂。
沐浴在金轮宝相祥光之中,在场众人直感心头一震,耳际似有梵音唱动。
唯独那九缺老祖不同,他那背后所插血色幡旗似是极度排斥宝相祥光,未经前者施动,竟是“咻”地一声迎空飞起,化出漫天魔鬼血影,张牙舞爪朝着李岳灵头顶悬空的七宝金幢而去。
这一变化委实突兀,在场中人便是九缺老祖本人也都不曾料到,他都没来得及掐决收回血幡,只见七宝金幢二层朱轮急旋,衍射出一阵金灿佛光,径自凝成十来道光柱直冲魔鬼血影而去。
只一瞬便是将那百多只由幡旗涌现而出的狰狞魔鬼给灭了,这让在场中人全都暗自心惊不已,而身为血色幡旗主人的九缺老祖更是好一阵心痛,这些个血影魔鬼可都是他那法宝的本钱啊。
要知道这面幡旗亦是蜀山时期四九邪器之一,名为元命神幡,旗面所绘无数血影都可化作实体,一经展动,幡上便会涌起一片血光,生成相貌狞恶的魔鬼影子攻击敌人,厉害非常,向来被九缺老祖视为心肝宝贝。
如今元命神幡居然一发动便被七宝金幢给灭了个干净,由此可见后者的威力厉害到何种程度!当然,这其中也还有些相克与参水成份在内的。
龙藏之请(上)
佛光克邪物,七宝金幢突显神威之下,作为法宝主人的李岳灵是又喜又愁,喜的是七宝金幢果然无愧为蜀山时期的佛宗至宝,威力庞绝非凡;愁的是刚才七宝金幢二层朱轮旋动激射佛光时,李岳灵体内的真元力居然一下子被抽空掉三层。
要知道如今李岳灵的修为境界已是达至分神初期,虽说凭他这份修为,在这东海中界内不算什么,但若是离开东海到了中土那块地儿,怎么说,也算是个顶阶高手!
修为境界的提升自然也使得李岳灵体内真元力的量要较以前翻了好几倍,可即便是在如此情况下,七宝金幢二层朱轮激射几道佛光就立刻耗去他三层真元,试问若是要将七宝金幢七层七样宝贝全都发挥威力,所需要的真元将会是多么恐怖的一个量啊!
元命神幡终于在九缺老祖的决印控制下,飞回到他背后,依稀可见幡旗上面刻画的血影竟是淡了许多,显然是之前受七宝金幢佛光冲击所导致的结果。
七宝金幢依旧高悬李岳灵头顶,祥光普照,将四周印射成一片金色佛光的海洋,宝幢正下方的李岳灵直接承受佛光熏陶,显得宝相庄严,肌肤之上竟是生出一层圣洁光芒,若是他此时再换过一身和尚打扮的话,被人认作佛陀下凡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但同时李岳灵的真元力也在飞速的耗损,心中一番衡量,李岳灵暗暗道,若是自己的修为境界还停留在元婴中期的话,应该是连祭出七宝金幢的能力都没有,看来这宝贝虽好,没有高深的修为作为后盾也是不行的啊!
表面的工夫活儿已经做够,加上又是生出个佛光灭魔的意外,李岳灵迅速扫过诸葛暗、洞云二怪、龙藏头陀、九缺老祖几人面庞,知道效果绝对是够了,他也不愿浪费真元,当即决印一引,五丈高下的七宝金幢倏然变小,被收入到胜寒戒中。
“小子,你和佛宗是何关系?”九缺老祖心痛他那元命神幡受损,见李岳灵收了七宝金幢,当即厉声问道。
听那九缺老祖的语气,显然对佛宗有着莫大的怨念,李岳灵耸了耸肩膀道:“你看我像是佛宗之人吗?笑话,本道尊可没兴趣去当和尚。”
见李岳灵矢口否认了与佛宗有任何关系,九缺老祖面色一缓道:“你一身真元全然无半点佛宗痕迹,老祖我便信了你。”
“几位告辞。”九缺老祖忽而说了声后,便自行遁离而去,让人难免有些虎头蛇尾的感觉。
在场只有几个对九缺老祖特别的了解的人,方才能够明白他忽而离去的原因。这九缺老祖身为寂灭高手,所修乃是九天都篆阴魔大法,一听名头便知是邪门功法,虽说九缺其人平生并未有什么杀戮劣迹,只是邪功始终是邪功,佛宗至宝始终对其有着先天性的压制,在见到李岳灵祭出七宝金幢后,他就已经生出了离开念头,像这类佛宝便是白送给他,他也不会要,不敢要。在待在这处,只是徒然浪费时间,他不离开还能如何呢。